反倒被骂的正主淡定的很,任莳安阳在那骂得面红耳赤,就差来找她拼命了,也没半分表示。
莳安阳骂得呼吸都不匀称了,只觉口干舌燥,见她不说话,便只当自己占了上风,竟得意洋洋起来。
“你这贱人,若是有心悔改。”莳安阳轻咳了声,声音也有几分沙哑,眼睛滴溜溜盯着那张嫩得能掐出水的小脸,有些骄傲的扬起声音。
“就快点放了本宫,本宫还能为你求求情,让太子哥哥从轻罚你!”
听到这话,原还面无表情看着莳安阳那一通慷慨激昂表演的莳壹,似是绷不住了,低声笑了出来。
“柳卿卿是逃婚的,冲撞了国师爷,可怪不得别人。”人是那位爷动手的,她可干干净净没沾半分,这水就泼给那位爷好了。
莳壹说这话时,敛了三分笑,水眸明晃晃写着蠢货二字。
这蠢货,还真以为顾天泽能执掌天下了?还招摇的拿出顾天泽的太子身份,是不怕东宫树敌了?
莳安阳显然是不下台阶,梗起脖子,嗤笑了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反正卿姐儿人也死了,算是无对证了,随你这个小贱人怎么讲了!”
一想起顾天泽,莳安阳的眼睛就亮起来了,话语中也带了满满的希冀,“太子哥哥明察秋毫,定不会放过你!”
“柳家人并未报官,就算是你那亲爱的太子哥哥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咬出亲爱的三字,莳壹也有几分恶寒,不知那位太子殿下,是不是喜欢这种调调呢。
她又往前进了步,扇子将莳安阳抵得生疼,似是戳破了皮,有了隐隐血色,裙上那朵牡丹,摇曳了下,极为勾人眼神,腕间的银镯子随着主人的动作又发出那碰撞的声音。
“妹妹好生伶牙俐齿,不过这般冠冕堂皇的话,可不是你说的,毕竟,柳卿卿是为何而死,妹妹清楚得很。”
因着柳卿卿被国师府制成了人骨扇,那这罪魁祸首,自是落在了莳壹身上,而身为柳卿卿名义上的好友,莳安阳是有很大发言权的。
莳壹这番话,明晃晃的,撕下了莳安阳冠冕堂皇的面具,里里外外都在讲,柳卿卿就是被莳安阳推入火坑的。
“一个杀人凶手,现在这里为她慷慨陈词,妹妹,你还真是做了一手好戏。”
莳安阳就像个被戳穿的了气球,一下子就瘪了气,咬了咬牙,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柳卿卿那个蠢货,竟是死了也要给她留麻烦!真真是个蠢货!
本莳安阳的生辰应是热热闹闹过的,可到头来,却是攒了一肚子的怨气,被人欺负了个彻底!
“从一开始,这圈套,就是我要进的,为的,就是让你瞧瞧这国师府出品的人骨扇。”见莳安阳神色有些落寞,莳壹自是要给她再撒把盐。
“柳卿卿追随你这么久,这扇子配你最合适了。”
她这不说还好,一讲,这着了红白相间襦衣的人瞬间捏起了拳头,枉她算计了这么久,竟是为别人做了嫁衣,将自己算计了进去!
莳安阳这一下,像是抽空了身子,小脸也不再明艳,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