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温暖的橘黄色灯光打在陈年脸上。
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蹲在地上,细心给自己处理伤口的许莲。
她动作轻柔,眼里带着心疼,和陈年记忆中的模样如出一辙,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感觉好像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但他环顾四周,一旁的沙发上坐的是郭鑫,而不是印象中高大的爸爸。
“小年,疼不疼?”
许莲手里拿着棉签,担忧问道。
陈年摇摇头,“不疼,一点儿都不疼。”
疼肯定是疼的,腿上的伤口都已经疼了两天了,但他好像已经对这种疼痛产生麻木。
许莲轻叹,“小年,听妈妈的,别和你新爸爸作对了,他下手没个轻重,万一真把你打坏了怎么办?”
“那我就报警。”
陈年面无表情,许莲抬头望去,见他的双眼如一汪深潭,平静不见一丝波澜。
她心里一跳,心中诧异,原本天真乖巧的儿子居然在短短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都快让她看不懂了。
她斟酌了一下语言,“报警没用的,不管你认不认,在法律上来说,郭哥始终是你爸爸,你说警察还能管到我们的家事吗?”
陈年不由得想起上次他报警的事,警察来了又有什么用?
他低下脑袋,声音不大却充满倔强,“我只有一个爸爸。”
许莲站起身,揉了揉他的脑袋,“慢慢的就习惯了,明天可别出去了啊,不然伤口一直都好不了,先吃饭吧。”
陈年接过饭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时候,中午只吃了一个冷馒头,早就饿得头昏眼花,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细嚼慢咽,只想着快点儿安抚闹腾的五脏庙。
许莲坐在他身旁,含笑递给他水杯,“吃慢点儿,没人和你抢?”
旁边的郭鑫笑了一声,“真像个猪一样,连猪都没吃这么快。”
话刚说完,他便看见陈年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顿时脖子一缩,下一秒为自己的退缩感觉恼怒,仰起头大声道:“你还敢打我不成?信不信我叫我爸爸打你?”
许莲感到头疼,“好了小年,别和你弟弟一般计较,你们俩是兄弟,以后要好好相处。”
“我和他才不是兄弟!”
两人异口同声。
许莲无奈摇摇头,转移话题,“对了小年,你知道我们今天去干什么了吗?”
陈年嘴巴鼓鼓的,含糊不清道:“干什么了?”
“我们去给你和小鑫办理入学手续去了。”
陈年吃饭的动作不由稍微慢了一些。
许莲用纸给你擦了擦嘴角的油,“你啊,已经是二十七中学的初中生了,以后可没人再嘲笑你是小学生了。”
不是英才中学?陈年疑惑抬头,“二十七中学是什么学校?”
“是一所很好的公立学校,里面的老师都很有经验,而且我们去报道的时候,教导主任对你印象特别好呢,你去了以后可要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