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雀看她不似说谎,计上心来,向前一步掐住她脖子将她拽到地上,“我是千雀,你爹杀了我爹,你欠我一条命。”
赤狐欲上前,却被千雀扔出去。
“不要伤害它。”
“贱人!你如今已自身难保,还管那个畜牲做甚?”
“千雀,你欺人太甚。”
直觉告诉云夏,不能相信千雀,可千雀眼里的恨,却是那么真实和浓郁。
“是又如何?我就是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看你痛苦我就高兴。哈哈哈……”
千雀拿出一把匕首毁了她的脸,映着月光,那滴滴血珠似红色晶露般挂在一朵白花上。
“竟然一声不吭,不错!”
强烈的灼痛感让云夏几近失语,在她的认知里,千雀不是人,她不想因此连累毕枭,便选择默默承受。
“贱人!你叫啊!”
千雀的指甲猛得扎入她的伤口,她依然沉默,眼里的泪水流进耳廓里,清脆的巴掌声愈加响亮。
云夏低声问道:“够了吗?”
“这怎么够?”千雀说罢,匕首逼近她肩膀,来回搅动。
云夏继续追问:“够了吗?”
“永远不够!我告诉你,这只是个开始。”
“千雀,你若骗我,我定要你加倍偿还!”云夏说完便昏厥。
千雀冷蔑一笑,消失在夜色中……
毕枭提灯走进来,点燃一把药草后,平静地将她抱到床上,替她擦拭干净,敷上药泥。
赤狐卧在床边,冷漠地盯着毕枭质问他为何坐视不管。
“妖帝,别忘了这是凡间,她是一个凡人。无论经历什么,都是她的命数。”
“谬论!凡人怎么了?就一定要遭受这些吗?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正是因为凡人的这些经历,他们的魂魄才能强大,也得以在夹缝里生存。”
“我要替她报仇,杀了那个女人。”
“站住!这是凡间!任何灵力都会留下痕迹,你是想让妖族灭亡吗?”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她的事,若我们插手,只会加重她的孽障。”
毕枭取出一根绿色藤蔓,缠在赤狐脖子上,另一头拴在床脚。
“妖帝,我警告你,你若敢使坏,我便把你扔进神族,轩辕夜定会感激我,你说对吗?”
“毕枭,你敢?”
“你不妨可以试试!”
“毕枭,你别走啊!这什么破藤蔓,本帝竟然解不开,天啊!这该不会是你的本体吧?惨喽……”
次日,云夏醒来后,顾不得疼痛,下楼找到毕枭,问他千雀所言是否属实。
毕枭并未回答她,拉着她来到竹楼后。
“云儿,闭上眼!听风声。”
云夏照做,只听深谷的风盘旋直上,带走丛林里的秘密,路过半山腰穿行大树时,又被鸟儿啃噬,秘密不经意间坠回山谷,只留下一份残缺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