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这样的吗?不过也确实了,我卖拉面已经好久了。在我还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了,现在不得不服老咯。”
路明非看得出来,老人的体态并不好,作为一个有着强悍血统的混血种,以他现在的年纪,他不应该这样。
“我叫路明非。”
“妹子芳龄几何啊。”
“今年……十六岁。”
她实际的年龄应该是在六七十左右,但她没有专门去记住这个数字,在七十年代后就没人给她过生日了,现在看来,和普通的日子没什么区别。
“十六岁啊,现在的孩子十六岁就能一个人出国留学了,时代真是变得好快。”上杉越无视了路明非那一小会的停顿,可能在这个女孩看来,他就是一个奇怪的老头吧,这一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十六岁也不小了,你们这边十六岁不都可以结婚了。”
“哎,其实我年轻那会更少来着。不过是这么个理。”
上杉越找路明非搭话纯粹就是无聊,也有他好奇这个女孩为什么信教的原因在这里。
女孩的礼拜太过标准,对祷告词也很十分熟悉,有一次也跟着教堂里的人一起唱诗,虽然听起来有点奇怪,但她对这些过程非常熟悉,教堂里很多信了一辈子教的人也没办法比她做得更好。
“路妹子是为什么信教啊。”上杉越提出他最想得到答案的问题。
大部分年轻人都对宗教比较鄙夷,对这种缥缈虚无的东西不感兴趣,而如果有信教的,也只是跟着家里人一起信的而已,他们本身对宗教兴趣不大,对礼拜和祷告的过程也不是很熟悉。
“我……”
路明非卡壳了,她最开始信清教是因为被老修女带回了修道院,为的只是讨口饭吃,只是后来学习了神学术式才开始有信仰,因为在那边,上帝真实存在,她本人还跟水之大天使对过线。
但她看得出来,面前这个老人很虔诚,他是真心信教的,可能是希望通过不断的祷告与洗礼完成对自己的救赎。
对这样的人,她自然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那会显得她非常的不虔诚,最好的话,她是不希望被人这么认为的。
他继续说。
“我看你的礼拜和祷告都做得很好,不像是半路出家的。”
路明非思考了一下。
她说:“我是被老修女捡回了修道院,在那里当了一段时间的修女。那位老修女就如我的母亲一样,我一直很感谢她。”
这是由衷的话语,她是真心这么觉得,比起那个已经不记得样貌的便宜亲生母亲,她认为那位老修女才是自己的妈妈,一直占据着她心中十分重要的地位,在那边的世界,她回伦敦的时候都会去探望那位老修女。
她会抚摸着路明非的头。说时间也没办法让路明非变老,一如她刚捡到路明非时的那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