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尔德市,一个不知名的小巷子内。
在室内胡乱瞎转了几个小时的马车缓缓停下,西装男人、女人以及马车车夫一起走下马车。
西装男人扛着艾尔来到一扇木门前,按照特定节奏敲击几下。
门内的人先是透过猫眼观察一番,随后拉开木门,看了眼艾尔问道:
“这就是老大要的那孩子?”
“是的,快让我们进去。”
说完后,绑票三人组就带着艾尔走进了这间偏僻的木屋,将艾尔丢到地下室后,就锁门离开了这里。
靠在地下室的墙上,艾尔切换回‘阅读者’角色卡,开启‘灵视’,眼底散发出些许纯白的光芒。
在只有一扇小窗的晦暗光芒中,他谨慎扫视周围一圈,确定地下室里没有监听和监视阵法后。
他切换回了‘演员’角色卡。
原本脸上的恐惧逐渐淡去,一种难言的欢愉充斥心间,让他被绑着的嘴角不受控制的疯狂上翘。
他们信了,他们居然信了?
真以为这么容易就能绑架我?开什么玩笑!
艾尔低笑着没有出声,感受着正在消化的‘演员’魔药,休息一会后,他开始分析自己目前的处境。
这里只是哥德尔市城郊的一个小破楼,显然不是他想要找的豪华别墅,真红教派的据点。
这里应该只是一个中转站。
而刚才绑架他的人,虽然是非凡者,但也只是序列九的普通成员。
他们说“自己是他们老大点名要绑的人”,那就是说明那个所谓的‘老大’,才是针对我的家伙。
至少也得等那家伙出现…才能让法厄娜出手救自己…如果现在就出手…那他就白被绑架了。
机会只有一次……
艾尔呼出一口气,强行忽视全身传来的剧痛,用灵性去刺激法厄娜留下的‘印记’。
刺激一下,是表示求救,立马动手。
他刺激了两下,是表示自己还算安全,不用急着动手。
歌尔德市的秋天较为湿润,地下室又是阴冷潮湿的地方。
艾尔靠坐在有些湿润的石砖墙壁上,时不时低声假哭,‘呜呜呜’几声,给外面的人营造一种自己非常害怕的错觉。
地下室狭小的窗户外,太阳随时间的推移缓缓落下,阳光一点点黯淡,地下室里也很快陷入了黑暗。
月亮升起,些许微光映在艾尔狼狈落寞的身上,地板上的潮湿水迹星星点点,他的嘴角不曾拉下。
在这段时间里,他已经将捆缚手脚的绳子弄松了许多,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脱困。
不过或许是魔药对精神的影响,他并不觉得这种环境是折磨,反而有种生处于荒诞戏剧中感觉。
——难道所谓『演员』,无论遭遇多么恐怖的事情,都要将其当成一出荒诞的戏剧,以欢愉的心态面对?
沉醉于自身角色的同时,也要保持自我的清醒,欣然参与,并享受戏剧演绎为他带来的欢愉。
所以‘演员’的扮演重点,在于‘清醒’和‘沉醉’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精神状态必须同时存在?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戏中人’?
艾尔根据游戏中的‘扮演法’,慢慢总结着自己对‘演员’的理解,然后归纳成为自己的‘扮演守则’。
每个人的扮演法都是不一样的,别人的‘扮演守则’只能作为一个参考。
而在总结出这条守则时,艾尔开心的发现,自己的魔药似乎又消化了一点。
就在这思考中,艾尔的耳朵突然一动,他听到了地下室外,刚才有一个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是他们老大来了?
艾尔迅速回归了那副畏怯的样子,之后像是一只迷途的小鹿般,小心靠近地下室的大门,听着外面的动静。
门外传来了交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