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的芳香和热气,温暖了他因寒冷而僵硬的身子,茶杯举起,他喝了一口后,五脏六腑都得到温暖,浓浓的热气扑面,缓和也柔软了此刻的他。
不想说话,仿佛说一句话,都会打扰此刻的宁静。
一杯茶喝完后,他想起身,说:“不好意思,叨扰到您的休息。我送快递来的,可快递车不知怎么回事,把我送到这里后就不见了。我无法离开,又实在冷的不得了,这才翻门而入,希望您不要责备。”
他见她依旧淡淡的,用沸水冲泡着茶叶。
他又补充了一句,小声说:“等之后有机会,我会给您赔礼。”
她这回勾唇,仿佛淡淡笑了下。
她抬手拂去白袍衣袖上的雪,缓缓抬眼,那长眸之中有着能令人心宁的静廖。
她看着他。
说:“礼物无需。但有一请求希望你能同意。”
啊?
她清润的指甲,指尖沾过桌上的水痕,用指尖写下一个字。
梦。
她说:“希望你能在每一次梦境中都能找到我的归属地,然后,陪我度过不算绝望的梦生活。”
风好像变大了,呼啸而过,导致他没有听清她说的话。
亦或是,他根本就没听明白她话的意思。
什么是梦,什么是归属地?
如果这不是梦,那就肯定是他疯了对不对。
他茫然迷茫,觉得自己快要发疯时。
对面长相英气又美丽的女子,缓缓垂下眼帘,又说了句:“若你拒绝我也无妨。总归,这漫漫人生,最终还是只有我一个人走。这是我注定的结局。”
“……”
她都这样说了,他还能拒绝吗。
叹口气,他手肘撑在桌面,拄着下巴,闷闷不乐地说:“谁让我喝了你的茶水呢,好吧,我同意。”
而梦,每一晚都会降临他的世界。
每一晚,他都会在不同的场景下与她相遇。
梦中的时间总是令人难以捉摸,有的梦场景他和她只相处半个时辰就结束,而有的梦,他和她却能相处十年甚至更长时间。
这真的是梦吗?
还是,他臆想出来的电视连续剧。
都无所谓了。反正生活,不就是这般,一切都无所谓,一切也都没什么意义。
从梦中醒来。
从他出租屋狭窄的小房间单人床上醒来,他打了个哈欠,四周看了看房子。
欧式的单人床架,暄软很厚的床垫,床垫恨不能都要比半个人高。
他一下子就懵了。
不对不对,这玩意儿进度不对。
他是醒来了。
但怎么醒来,还是在梦中啊!
这丫的欧式房间,根本就不是他的屋子啊!
还有,他要如何找到她?陪伴她?
怎么的,别告诉他在梦中世界他都得出去打工,都得出去干活,出去寻找她的方向吧?
就在他觉得梦中梦很令人窒息时。
他突然看见阁楼小小的木窗外,一片片雪花落下,他习惯的铺好床,来到窗前看望那片片雪花。
这时,他柔软的单人床上,欧式绿色花纹的床罩铺的整洁,一只橘色的成年猫轻松又柔软平静的跃上去,而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将猫猫柔软但有重量的身子压在床垫,嘎吱,床响了一声。
他回头一看时,便看见,那只橘色的猫猫舒服的蜷起身子,下巴垫着花纹尾巴,柔柔顺顺的陷进床垫中。
外面风雪起,窗外古老的大楼,敲响古老的大钟,铛。
温暖的房间,虽然很小,却透露着令人安心的味道与氛围,暖暖的,很舒服。
他靠在窗台前,看着那只猫先是怔愣错愕,而后是释然舒服的笑了下。
“又再见了,喜欢偷懒的小姐姐。”
若不是爱偷懒,她又怎会在梦中,变成一只猫,一只懒懒的橘猫。
当然。
谁又不是个懒人呢。
可与猫的梦中生活,又会如何度过?
他不去思考,只想幸福的活在当下。
比如,将窗帘拉上,打开那台复古的大脑袋黑色电视机,抱着胖胖的大橘猫,躺在舒服的床上,安安静静的看着电视机最新的播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