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就是那种脾气,别人喝酒可能就是消遣,我可不是,我要么不喝要么就得喝多,露西和马翠花对此深表惊异——她俩第二杯啤酒还没下肚,我已经把一瓶黑方什么都不兑喝了一半(过去这个酒还是比较流行的,后面因为假酒太多劣币驱逐良币,这个酒慢慢就退出市场了),然后开始兑着啤酒喝另外一半,一副不要命的样子...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英文)?"马翠花憋不住问我。
"没有。"
"那你慢点喝啊,take it eazy..."
"re the fucking lex,e the fucking down..."我一中午没说一句脏话,这个时候突然就破功了,而且复杂的我也不会说,怕她听不懂后面又加了一句,我猜像我这么说英文的人世上少有,"只是一点点酒而已,不必惊慌,这世界上能杀死你的东西太多了,酒很可能是你见过最温柔的一种(英文)。"
"你肯定有故事,是不愿意跟我们说吗(英文)?"露西这时候插嘴道。
大姐,不是不愿意说,是我没编英文版哪!我哪知道在祖国这片热土上我还能遇到这种情况呢,不然那时候就把双语版本搞好了,何至于现在抓瞎...
"我倒是有点故事,不过我英文水平太差了没法对你们讲(英文)..."
"你可以慢慢说,我们有一整个晚上可以消磨(英文)..."露西说。
好家伙,她都向你伸出橄榄枝了,你只要能接住这个话茬就可以把她拿下,但是你不会说英文...我都不知道这个地球上有没有比这更坑爹的泡妞场面...我略微想了一下,用结结巴巴的英文给她讲我编好的故事和一句都不说闷头喝酒哪个比较科学合理,那我觉得应该是前者——毕竟如果你不找点理由就是硬在那里狂饮是会给姑娘留下一个非常差的印象的,你是不是酒鬼她压根不在乎,你能不能编一个动人心魄的故事配得上你这个酒鬼的模样对她来说很重要——我虽然不懂这中间的原理,但是这一点中外姑娘都一样,是不是骗她不重要,骗她的手法有多精妙多持久很重要——
motherfucker...女人就是这样,经常性地就要把你架在火上烤一烤,看看你的成色...来嘛,大不了急眼了我就切回中文,管你能不能听得懂,我反正是说了,能领会到多少那是你的事,听不懂怪你小子没本事...
"你知道,过去几年我一直过得挺辛苦,human life,只有从他或者她遇到自己心爱的人才算是正式开始(英文)..."
因为我当初设计故事的时候可没想着将来会讲给外国人听,所以我的故事里没有符合露西身份的人设,最后只好拿戴老师出来顶缸,直接给她们上强度——你讲别的没啥卵用,除了她们听不了那么细致精巧,也因为我不觉得类似谢菲程程这类姑娘能让露西和马翠花这么俩个年轻米国姑娘共情——露西我是完全不了解的,但马翠花可是个学生,她肯定能对戴老师的故事有个比较深刻的理解。如果她是学生,那么露西也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么个水平,我看着露西大概也就是二十岁的样子(其实完全看错了,她那年二十六岁,比看上去成熟得多,反而是马翠花只有二十二岁,我倒是觉得她起码有个三十三四——丑陋也影响年龄的),当然就往这个方向带。其实对她们来说岁数什么的不太重要,露西虽然二十六岁,但是她那时候确实还在读书,不过不是什么斯坦福一类的名牌大学,所以我也记不住——我高度怀疑她如果是斯坦福跑出来的米国精英不太会搭理我这种下层人,起码不会对我有什么感情,玩一玩是可以的,中国帅哥比她们国家那些五大三粗的白人可要细嫩得多,但是动情就算了吧,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想让那些人对你动情...
我那时候虽然不太懂老外那些乱七八糟的礼节,比如不问年龄职业这类隐私问题,在男女方面比较开放,她们更注重一些情绪上的东西,有这个就可以跟你发生一段故事——我不懂,但是,你没发现这一套玩意正合我那时候的脾气吗?我还管你多大是谁每个月挣多少钱,只要你健康、欢乐、能给我美好的感受那就足够了,你的过去我问都不想问,你的将来也跟我没关系,我只追求现在你能带给我的人生体验——遇到好的,我就多拿点同时也多付出点,好让大家的故事更悠长深刻,不好的,我给你一嘴巴掉头就走,省得你把我拖进你那卑鄙又无聊的生活里去,所以,我对露西来说不就是瞌睡给了她一个枕头吗?但凡她想跟中国男生来往,找一个我这样的不是正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