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改变,可是命运总是跟我开玩笑。
我再也写不出歌了……
我的避风港也没了……
不知是谁在午夜时悲鸣,沙哑的嗓音如同风吹过破败铜锣的苍凉。
……
一下子放假五天,虞采桑决定回契约者老家看望两位老人。萧玉楼在中途路段与他汇合,时隔许久,两人终于正式会面。
男人外套一件及膝米色风衣,碎发浓黑柔顺,面白无须,看起来尤为风度翩翩。
萧玉楼朝心念之人跑来,手臂伸展便要将人搂入怀中,却又忽然停顿。
“契约者灵魂怎么还在你的身体里?”
“抱一下没关系。”虞采桑轻轻抱了一下萧玉楼,立刻松开,“他有很多爱他的人,我不能顶替他的身份。”
“采桑,再抱一下。”萧玉楼低头看着面前稚嫩的面庞,张开手臂。虞采桑回搂住他,在他耳边轻语。
前一秒还有些不开心的男人,瞬间满含惊喜和期待。
“真的吗?”
“嗯。”虞采桑撇开脑袋不去看他,深觉自己话说早了,怀疑他刚才的伤心都是假装的。
后半段路,虞采桑搭上某个大献殷勤的男人的车。山道蜿蜒,幸好萧玉楼车技过硬。
低调的黑色轿车在山间行驶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几栋低矮的土房。进村的牌坊下,两道矮小的身影焦灼地等待。
虞采桑远远瞧见,示意萧玉楼停车。
离家三年的小孩兴奋地冲向两位老人,一手捞一个,将他们抱住。
“哎哟~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脸上满是皱纹的女人高兴地拍了拍孙子的后背,虽是抱怨的话语,其实满脸喜悦慈爱。
“男孩就该活泼点,我看大宝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旁边的沈爷爷有不同意见,他就喜欢孙子活泼开朗点,比以前精神多了。
沈奶奶拍了一下沈爷爷的胳膊,“别听你爷爷的,男孩子要稳重点才有女孩子喜欢。”
萧玉楼下车刚好听到这句话,脸上笑意不变,从容淡定地问两位老人好。
“大宝,这个帅小伙是你……同学?”沈奶奶看着明显差了十来岁的两人,不太确定地问。心里叨咕着,长得倒是挺精神的,就是有点着急了。
“他……是我的老师。”虞采桑笑着反问,“是吧?萧老师。”
“对,我是他老师。”
两位老人顿时紧张,沈奶奶先是为自己孙儿正名然后保证,“萧老师,我们家大宝其实很乖的,他要是在学校不听话,您跟我们说,我们教训他!”
“奶奶您误会了,沈同学很乖巧可爱,我们在路上遇到,他邀请我来您们家里做客。”萧玉楼笑着解释,趴虞采桑肩膀上的绿毛鹦鹉挤眉弄眼地瞅他。
老人顿时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更加慈善亲切。
他们年纪大了,就喜欢儿孙绕膝,现在孙儿带了个老师回来,他们不觉得惶恐反倒觉得家里更热闹。
村道狭窄,轿车开不进村里,两年轻人只好拎着补品干货走路,老人家想帮忙,被虞采桑随意塞了两盒软膏点心应付了事。
“你们快尝尝,很好吃的。”虞采桑神情放松,脸上浅淡的笑容纯粹自然。
萧玉楼很少看到这种表情,那是面对他时全然不同的情感,是对亲情的珍视和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