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声冷笑从黑暗中传来。接着,两个男人开始交谈。林栋满脸茫然,因为他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们用的是一种林栋从未接触过的语言。
林栋还未来得及对那冷笑心生恐惧,天际便从远方一点点亮起,仿佛日出一般。
他睁大双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被朦胧雾气笼罩的天际线,随着视线拉近,依次出现的是苍翠的草地,蜿蜒的溪流。
这景象令林栋猛地瞪大双眼,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蔓延全身,刺激着他做出比平时更迅速的反应。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脚下踉跄着连滚带爬,但还没跑出两步,后脑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眼前开始天旋地转。
林栋挣扎着转身,想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对面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意。
男子头戴古冠,山羊胡遮住了阴冷的嘴角,身着黑袍,袖口紧缚着粗麻绳,腰间系着一条黑色腰带,其上有一块黄铜色的虎形配饰,左侧挂着一柄未出鞘的长剑。他的草鞋踏在泥土中,伴随着林栋倒下的最后一刻,成为他视线中最后的印记。
......
强烈的眩晕和呕吐感把林栋从昏迷中唤醒,眼前是铺满碎石、杂草丛生的小路。胃里不断传来的翻腾感让他几乎要呕吐出来,然而当视线触及小路边的万丈深渊时,涌到喉咙的异物硬生生缩了回去。
他环顾四周,终于看清了现状:手脚被绑,身体压在一匹全身鳞片的怪马之上,脚下是狭窄的峡谷山道,谷底浓雾缭绕,天空仿佛被一层白纱笼罩着,模糊不清。
“没听说过市周边有这种地方……最后的记忆是一个古装人?我这是穿越了?”林栋头皮发麻,穿越这种只存在于幻想中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暗自嘀咕,别人穿越好歹是魂穿,自己倒像是被强行绑架过来的。“这还算穿越吗?”
这时,他注意到前后各有一人跟随,其中一人正是袭击他的人,看来暂时是逃不了。他索性趴在马背上,努力理清思绪。
“长袍,草鞋,腰带上还别着虎形配饰。看样子是有组织的,但地位应该不高。不然也不会穿得这么不伦不类。”林栋脑海飞速转动,尝试分析眼前这些人动机。
“既然打晕我而不是直接解决,说明我还有价值。他们大费周章把我掳走,或许是因为我身上有某种特殊的东西。”
他联想到近期的失踪事件,心中不禁生疑:“其他失踪的人也是被他们抓走了吗?如果是,那我或许和那些人有某种共同点。”
最令他疑惑的是,那夜突然变黑的天空。“不像是他们的能力,要能改变天象,还需要用木棍敲晕我?难道是某种物品或阵法?说不定,穿越的秘密就藏在其中,可能在其中有回去的方法……”林栋打住了思绪,眼下缺乏足够的线索,只有等更多信息浮出水面。
虽然心底并不抱太大希望,林栋还是忍不住偶尔幻想:或许在这异乡,还有同胞能混到高位,顺手拉他一把。可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毕竟自己如今像牲口一样被绑着走,要不是当时被一棍打晕,恐怕早就被一根绳子牵着小跑跟上,连马的力气都要省。
马蹄达达声中,林栋对陌生环境和自己被绑事实的恐惧也平静下来不少,除了头疼以外身体其他机能也都接近正常。马匹过了一个弯后,林栋看到一个木制的寨门,门框上方飞檐翘角,框边雕龙画凤,其上有个黑底红字的牌匾,书写着林栋看不懂的文字。
寨门口有两位与绑匪类似穿着的人等待,其中一人健壮、凶狠,一看就很能打,但另一人却与整个画风格格不入般瘦弱、白皙,油头粉面,活脱脱一本不该出现于这原始、粗犷画风中的小白脸,起码不应该是站着出现,除此之外,其他人都佩戴有武器,唯独他没有。
马匹在距离寨门大概十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就见门口等待的那凶狠壮汉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小白脸弯着腰埋着头踏着小碎步状似急冲冲地跟在后面。
壮汉和绑架林栋的两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小白脸在旁边一个劲点头。然后小白脸快步向走来,抬手一耳光扇在林栋脸上,扇得他座牙都有点松动,紧接着小白脸两手一把抓住林栋后领,身体后倾将林栋掀下马来。
这一下摔得林栋七晕八素,就听到“哇”的一声,林栋终于还是控制不住胃里的翻腾吐了出来,刚好吐在来不及躲闪的小白脸腿上,然后林栋听到一句标准的普通话:
“X尼玛!敢吐你张爷爷身上!下次仙人开炉的时候老子就挑你去炼丹房!把你练成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