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西疆究竟有多少个秘藏?”
如豆的烛火映着江鱼儿红彤彤的小脸,看起来十分可爱。
江归海坐在榻上,思索了片刻,而后揉了揉鱼儿的头,笑道:“流传下来的,或许不足十个了吧。”
鱼儿急了,从被窝里探出上半身,说道:“那我们通明之道,是不是排在第一位?”
江归海眉眼里笑意更浓,将鱼儿的被子再次掖好,说道:“那是自然。”
“那我一定要好好修行,不能折辱了通明之道的威名,来日若撞见其他几位秘藏传人,至少不会被比下去。”
鱼儿认真地说道。
江归海站起身,将烛台放在床榻边的小几上,笑道:“快睡吧,不要胡思乱想,所谓王不见王,哪有那么轻易就遇见别的传人呢。”
……
格玛镇外,江归海的容颜并未有任何苍老之色,他刚要说话,忽听见一声驼铃,抬眼望去,只见骨婆站在城墙上,微躬着身子,笑意盈盈地看着城下众人。
她拍了拍白骆驼的头,那畜生化为四根通体雪白的驼峰杖,分落四角,一道弧光泼洒而下,将格玛镇前方圆数里的空间完全笼罩。
江归海冷哼一声,说道:“骨婆,这是何意?”
骨婆盈盈一笑,说道:“这小镇虽破败,好歹算是老婆子的家,若你们放开手脚大战一场,此城恐被夷为平地,所以老婆子自作主张,设下这四方幻阵,你们新仇旧怨一朝了结,也算我功德一件。”
江鱼儿睚眦欲裂,擎杖喝道:“妖婆,当年就是你将我阿姊掳走,今日我必将你诛杀,神佛难挡!”
“好好好,老婆子甘愿引颈受戮。”
骨婆笑眯眯地说道,而后双手结印,自高空显露四颗阵星,一股玄奥之力席卷而下,引动天云骤降,直至吞没众生。
宁歌心中大惊,刚要呼喊幼猫众人躲避,却发现自己已在云中,身旁并无一人。
她左右环伺,可云彩如浓雾般经久不散,完全失去了方向,目之所及,也仅仅只是身边方寸之地。
“应该是幻术。”
宁歌压下心头焦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骨婆设下幻阵,让所有人丢失方位,似乎对他们人少这方更为有利。
“她为何要插手……”
正思索着,一个身穿红褐色怪袍的大汉没头没脑地撞了过来,宁歌吓得“呀”了一声,下意识地一脚踢了过去,可怜那大汉肉体凡胎,被宁歌的小脚踢断了腿骨,当即矮了一半,捂着腿满地打滚,口中叽里呱啦说着不着边的怪话。
宁歌喜道:“原来你们皆是草包,好好好,这下我放心了。”
不过很快她一拍大腿,自言自语道:“坏了,论打架,吴大专家是草包中的草包!”
“阿嚏!”
云雾之中的某处,吴际涯左手插着兜,右手擦了擦鼻子,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
“那个老太婆到底在搞什么鬼?”
吴际涯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骨婆预言了宁歌即将死去,却又留下一截山菩萨,作为救命之物。
或许从幼猫踏入西疆的那一刻开始,格玛山看似万古不变的宁静就已然被打破了。
“唉……”
他抬头看着混沌不明的天空,叹息一声。
当务之急,是找到宁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