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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日晚七点,俾斯麦宰相果然如约来到了太子宫,迎接俾斯麦大人只有腓特烈皇储和乔伊,维多利亚皇储妃和其他的霍亨索伦家的人还在柏林大教堂忙着慈善活动最后的收尾。
腓特烈皇储与俾斯麦宰相一起走进书房的时候,乔伊还在书房一角的沙发上认真的翻看最近三天的报纸,不仅是英法两国,甚至是俄国的几家重要的报纸也不放过。
托普鲁士与俄罗斯多年宫廷间交往的福,乔伊的俄语勉强还算得上流利,只是相比于读英法两国报纸流利的速度来说,对俄国报纸的阅读要花上更多的时间。
从已经过去的26日这个白天,各国最新的报纸报道来看,除了英国舆论界的左翼与右翼互相之间,继续打得不可开交外,法国上下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全民兴奋外,俄国的报纸还在用很大的篇幅继续讨论的冬宫化妆舞会,对法国人提出的法俄联盟不做任何公开性的评论和报道。
而德国国内的报纸虽说还在盯着这件事,少部分某些专业人士也还在发表评论,但大部分注意力已经转到了柏林大教堂圣诞期间的慈善活动上了,有什么比一群贵族穿着一身闪亮的普鲁士蓝的服装,为柏林的平民服务更有轰动性?
今天白天,对于俾斯麦宰相来说过得很轻松,上午英国人谨慎的反应也在自己的外交判断之中,同样上午从圣彼得堡德国大使馆传来的消息说,亚历山大二世在昨晚的舞会上公开的宣布,与普鲁士德国的友谊是俄罗斯最为宝贵的财富。
从秘密渠道传来的帕夫洛芙娜帕女公爵的消息,也佐证了德国大使馆的说法。
德俄两国的关系的好坏,或者不如说是俄国对外关系的好坏,基本上都以沙皇的意志为转移,所以从两国贵族间友谊的角度来看,德意志与俄罗斯的关系是稳定的,至少到目前为止,俄国人从未找什么拙劣的借口来威胁德国,剩下的就是需要自己跟俄国人讨价还价各取所需了。
阿尔萨斯洛林一线的法**队同样没有任何异动,狂欢中的巴黎并没有喊出扩大义务征兵的举动,法国外交部同样没有找德国的麻烦,从过外的经验判断,有法国东线陆军中的稳健派,或者叫保守派的老人将领们的存在,德国西线的法国陆军绝不敢独自开启对德战争。
现在看来圣诞节这场突发事件,如果没有什么矛盾再度被激化,就会像过去无数的外交风波一样,很快的飘散在历史的风中。
做为德意志外交的掌舵人,所要做的就是在这场转瞬即逝的机会中,找到属于德意志的利益。
比如,恰当的给丹麦人一击,夺取西兰岛三条海峡的控制权,如果成功无疑就是控制了波罗的海的大门,对于保护普鲁士柔软的腹部,更是形成了一道有利的屏障。
另外,西兰岛的三条海峡对于德意志海军来说,在安全上实在太过重要,如果能为基尔港加上一道锁,估计自己与施托施将军一直以来紧张的关系或许也能得到改善。
法国方面,皇储殿下的经济改革正在推进中,与法国人发生武装冲突并不明智的,现在需要自己睁大眼睛,看看从法国手里能敲诈点什么东西。
总是默认的敲诈一下可怜的法国人,看来从俾斯麦大人的潜意识里来说,从法国人手里拿到利益,就像是从自己钱包里掏钱一样顺理成章。
这次法俄之间的靠近,或许还能让自己说服弗朗茨皇帝,让拖延了许久的三皇协定适当的向前走一步了。
按照暮春之夜在太子宫商量的计划,在今年夏初,自己向奥匈方面明确提出,德国政府同意奥匈所提出的联盟建议,但是德国仍然附加一些前提条件,比如保卫奥匈的前提是不支持奥匈对俄国宣战,这其中同样还包括不支持奥匈东进的策略,不支持奥匈对奥斯曼土耳其欧洲领土的全面进攻,反对将更多的南斯拉夫民族纳入这个庞大的帝国之中。
对政府来说,北面是俄国,西面是德国,南面是意大利王国,不是惹不起就是吃不下的主,唯一能进行领土扩张的方向就是东方奥斯曼土耳其的领土,而德国人居然不支持自己东进的方案,如果是这样,德奥联盟还有什么意义?
在安德拉希伯爵遗憾的离开返回布达佩斯之前,这个德奥联盟的盟约依然摆在弗朗茨皇帝的桌上。
这次法俄靠近,外交上挑衅英国,地理上威胁德国,但是对前两者所造成的影响,都比不上对奥匈造成的恐惧,对于潜在的战争威胁,德国人有大把的历史自信从容面对,然而却不行,那怕是有特申大公阿尔布雷希特弗里德里希鲁道夫元帅这样强大的存在,奥匈上下却对于血腥扑灭匈牙利叛乱的俄军,依然存在天然的敬畏之心。
如果法俄真的联盟,奥匈只有两条路,联英或者联德,英国皇家海军的确是无敌的存在,可是英国陆军,算了吧,奥地利人从来都不相信英国陆军能比俄国陆军更快的抵达。
估计反复比较下来,也会不得不承认,奥匈的国家安全还是要依靠德国人地面军事力量的承诺。
至于英国人,就像那个小家伙说的,耐心,耐心,再耐心,追逐一位漂亮的英国淑女,德意志的绅士总要不断的展现自己身上的亮点,才能吸引那位高傲的女子的目光。
听说这个小家伙,似乎正在追逐欧仁妮皇后的孙女,说的比喻虽然庸俗了点,但是的确有那么一点的感觉在。
唯一的小小遗憾,目前帝国派驻伊斯坦布尔的大使还是自己对头之一,否则让奥斯曼人知道点内情,说不定会为混乱的巴尔干地区再添点麻烦,帮助更快的收起那份傲娇的心情,老实的做一个德意志的天主教的家庭主妇。
“不知道那个可爱的小家伙,面对自己的这些想法,会对自己说出些什么,幼稚但又从不缺少有趣和闪光的想法。”在来太子宫的路上,俾斯麦宰相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心中居然有这样的一份心情。
俾斯麦宰相更加详细的把中午与腓特烈皇储所说的外交思路再次讲出来的时候,乔伊这才惊讶的发现,一个短小的国际外交冲突中,老宰相事无巨细的想要谋划如此众多的东西。
俾斯麦宰相看着乔伊,脸上难掩得意之情,轻轻叩击了下桌子,笑道,“乔乔,我这老迈的脑子还够用吧?!”
“大人,您的想法真是让我的袜子都被踩掉了!注释1”乔伊用个粗放的俚语恭维道,看着有些不解的父亲和宰相,乔伊挠挠头解释道,“这是今天,我新学的一个俚语,意思大家都想见一位大人物的面,结果相互拥挤的都把别人的袜子踩掉了。”
“哦哦,我想起来了。”俾斯麦宰相点点头,“在我年轻的时候,看完马戏团的表演后,地上的确总是遗落着很多孤单单的鞋子,如果袜子是都被踩掉了,看来我今天说的东西还真不错呀!”
“不对,你这是把我比喻成马戏团的乔乔,你别想用一个拙劣的俚语来奉承我,我从来就不缺少别人奉承,所以我并不在乎你的奉承。”俾斯麦宰相突然收起笑容,极其严肃的说道,“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千万别让我看低你!”
乔伊的脸上虽然挂着尴尬,但心中却暗自欢喜,看来经过这一年的思想碰撞,老宰相大人终于把自己定位在,一个德国外交政策的建议者和补充者的角色上了。
而这样的角色,其实也是乔伊最喜欢的,用独立的第三视角看待问题,非常符合自己前世工作中为客户提供专业咨询的角色。
说干就干,拖泥带水从来都不是乔伊的性格。
“从英国外交部的措辞来看,这是一份富有经验的、淡化冲突的声明,可是这样的声明,似乎在目前的英国政治环境下,不太适合执政的保守党政府。”
“翻看最近几年英国的报纸,迪斯雷利首相的政府在对外政策上,给我的感觉,他的政府一直属于强硬派,不管是俄土战争中,还是苏伊士运河、阿富汗和祖鲁问题上,很少见到迪斯雷利首相发表如此低调,甚至可以用软弱来形容的外交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