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视线遥遥相对。

案发现场旁，白色长衫、毡帽......

巡捕大惊。

那就是凶手吧？

他也太嚣张了！

杀了人非但不跑，还敢在那悠哉悠哉地喝茶。

这简直是对王法的藐视！

他们二话不说，掏出腰间配枪，厉声喝道：“喂，那个喝茶的！”

看似奋不顾身，实则脚步轻缓。

那是一拳能把人打死的怪物。

他们一个月才多少钱，犯不着拼命。

巡捕手里有枪，江阳无心与他们纠缠。

“看来我得先走了。”他看向黄秋玉：“我们两清了。”

“二位有缘再会。”

江阳视线停留在茶汤女身上。

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他戴上帽子，提气一跃好似游龙入海，融入喧闹的夜景中消失不见。

黄秋玉见他离去，压下心中的失望，对着茶汤女微微一笑：

“也谢谢你，刚才想要救我。”

她纤细白嫩的手指夹着一张黑色烫金名片：“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又遇到了耿先生或者碰到了什么麻烦，请打给我。”

打电话？

不愧是千金小姐......

一九三二年的津城，由于电话路线的铺设非常有限，主要还是服务于精英阶层。

尽管如此，茶汤女还是收下了名片。

上面印有地址，如有需要，她会用自己的方式，联系上黄秋玉。

再者，黄有德在津城很有能量，这张名片或许在关键时候能帮得上忙。

“你们......刚才那男的哪去了？”两名巡捕姗姗来迟，气喘吁吁问道。

他们居高临下，只看到了茶汤女的样貌。

黄秋玉收拾着绣包里的东西，冷眼相对，语气不善：“不知道！”

她刚才遭受欺凌时，怎么不见这些警察！

事后来这耀武扬威。

什么东西！

茶汤女则一言不发。

“嘿！”

那两名巡捕刚要发火，就看到黄秋玉微微抬头，一张俏脸玉面含煞。

“......原来是黄小姐，多有得罪，我们兄弟这就上别处问去。”巡捕认出了她，当场冷汗直流。

黄秋玉心里攒着怨气，冷声喝道：“问什么问，那两个日本人死了活该！你们收尸了就回去，谁也不许再追查！”

“这......”

两名巡捕脸上露出为难神色。

黄秋玉见他们还杵在这，一双翠亮如玉的丹凤眼怒目圆睁：“还不快滚！”

“是，是......”

两名巡捕虽不情愿，但也只能离开。

她是黄有德最疼爱的女儿，他们惹不起。

茶汤女见状不由得愣住，眼前的黄大小姐好像换了一个人，先前似水般的柔情，此刻竟半点也不剩下。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她？

......

几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