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门必将你们屠杀殆尽,以证仙道。”
“好大的口气!”
“本魔使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山巅之上,五彩光芒乍现,将整个夜空照亮,伴随着一声炸响,一道金光向着山下坠去,一黑袍男子冷冷一笑,化为黑雾,紧随金光而去。
三百里外,伏牛镇,九肠山深处。
砰!
“谁啊!乱扔垃圾,怎么没有公德心!?”向恒揉着后脑勺朝天大骂了一声。
三日前,向恒按照草堂掌柜刘举的吩咐上山采药,两日已过,谁知草药没有寻到,却被天降之物砸中,后脑勺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有本事出来,本大爷不生撕了你!”
“这是什么东西?”
向恒开口向天骂了两句,突然,眼见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一本古籍静静躺在杂草中。
向恒捡起古籍,随意翻了翻,古籍破损有些严重,好像是被什么利器切割过,有三分之一已不翼而飞,导致其中内容断断续续,向恒横看竖看,根本无法理解古籍所载内容
“这……该不会是什么仙法秘书吧?要是稍微学会这里面的一点皮毛,那不就能…为自己赎回自由身了!”
原来,向恒本是家中独子,父亲一次出门后音信全无,小小年纪就与母亲相依为命,五岁之时母亲不知染了何病,头脑昏沉,浑身无力,终日卧床不起。
也就从那时起,年仅五岁的向恒就自愿与草堂签下卖身契,换得二十两银子为母治病。
在草堂这一待便是九年,如今向恒已有十四,由于卖身契的原因,在他身上没有工钱一说,再加上草堂掌柜就是个铁毛公鸡,吃他一块腌豆腐都能心疼三天,更不可能给他工钱。
所以,向恒母亲这九年来,是没日没夜的纺布卖钱,只为儿赎身。
向恒也非常努力,在草堂偷偷观察草堂先生如何把脉,开方,抓药,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不少药理药性,药方也成了识字课堂,让他认识了不少字。
原本,向恒还想以此机会多摘些草药去镇中换些银两,按照原先与刘举的约定只要付两倍赎金向恒便能自由,眼看怀中已经攒了二十五两银子,就差十五两,若不出现意外,最多一两年便可凑齐,哪知这次采药怎么倒霉,两日下来连棵最普通的止血草都找不到。
找不到草药就算了,还招受了这无妄之灾,后脑勺不时传来阵阵疼痛,惹的向恒极其不爽。
“唉……痴心妄想罢了!怎么可能是仙家典籍,不过一本破书而已。”
向恒轻叹一声,随手将古籍扔到了一边,抖了抖肩上背篓,拿着药锄继续往山上走去。
三日转瞬而过,向恒耷拉着脑袋回到了草堂。
刘举见到他背篓中仅有几棵干瘪止血草,那张胖脸立刻就拉了下来:“怎么回事!就这两棵杂草,我这草堂还开不开了!?”
“掌柜,我……”
“我什么我!给我去后院把那些草药拿出来晒一晒,没用的东西!”
“好,好,好,你是掌柜你说了算。”
向恒自然知道刘举的脾气,顾不得三日爬山带来的疲惫,心中嘀咕了一句,直奔后院。
后院不大,有六七个木架,每个木架上都摆放着不少草药,一直收拾到入夜,这才有机会休息一下。
这九年向恒无时无刻不想着为自己赎身,回到母亲身边,奈何生来不得天时,更不得地利,最近运气还特别差,出门采药始终一无所获,所以也就没有赞下半点银两,以往出门偷偷多采一些变卖,也能存一点银两。
午夜时分,向恒躺在床上,从怀中取出了一本古籍。
这本古籍正是先前扔掉的那本,细想一下,荒山野岭怎会莫名其妙出现一本古籍,说不定其中有什么气运在里面,于是下山途中向恒又将其捡了回来。
“谁!?”
突然,一个黑影从向恒眼角余光一闪而过。
一个模糊黑影,在他眼前凭空汇聚成型。
透过烛光隐约能看到好像是一个男子,男子身穿黑色长袍,脸上蒙着黑布,在烛光照耀下隐约还能看到一道伤疤,那道伤疤一直从额头贯穿至左边颈部,加上那双血红双眼越加恐怖。
“是你拿了本魔使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什么魔啊使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向恒嘴上说着,却早已把古籍藏到了枕头下面。
“哼!一个凡人还想骗本魔使,你先前手中之物正是本魔使的东西。”
毫无征兆,男子抬手一掌,拍在了向恒胸口上。
“你干嘛?你以为这是戏台上吗?还想演妖精鬼怪来吓我?你再动手动脚,我……我可就要报官了!”
向恒下意识抵挡,顺手一推,将男子推倒,砰的一声撞在了墙上。
“怎么可能!?”
男子惊讶的看向向恒,他无法相信自己一个堂堂魔使既然被一个凡人推开,更难以置信的是,一个凡人被自己拍了一掌还能稳稳站立,安然无恙。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还想问你是谁,大半夜私闯名有什么宅,按律可是大罪,而且你还想出手伤我,更是罪加一等!”
“我不想听你废话,你到底是……”
男子一口黑血喷出,直接晕倒当场。
向恒先是一愣,后反应过来,赶紧来到男子身前,摸了摸脉搏,又将无名指放在男子鼻下探了探,感受不到一丝气息流动。
“不会吧!这就死了?”
向恒只觉自己太倒霉,这要是让人知道,自己就算满身都是嘴都说不清了,这黑灯瞎火,谁能知道男子是怎么死的。
“你小子又在干嘛?大半夜不睡觉!”
就在向恒愣神之际,门外传来了刘举的声音。
“没…没事掌柜,起夜摔了一跤”
“真是懒驴屎尿多,明日还要很多活要你干,我可不会给你放假!”
“是是是,掌柜”
向恒赶紧吹灭蜡烛,看到向恒房间内烛火熄灭,刘举也不再多问,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