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挚出现在门口,温月娥有些诧异,然后就埋怨起李挚的“擅离职守”了。
“敢情我这上来打算陪陪您还有错喽?那要不我这就回去?还有,是哪位大学者告诉您,刺杀会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啊?”
“话本小说中不都是这么写的嘛。算了,你这刚上来就回去有些太特意了,就先呆在这吧。”
见温月娥没有赶自己下楼的意思,李挚也就顺势在两女旁坐了下来,嘴上还不忘继续吐槽道。
“不过话说回来,我亲爱的母亲大人,您就一点儿都不担心我真出什么危险了?我还是您亲儿子吗?
“下午让我独自出去溜达也就算了,还在酒会上这么整,就不怕有损咱家的声誉吗?”
李挚越说越激动,连他自己都没注意,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真正将自己当做了李家的一分子了,所思所虑的更多是李家的得失。
发现李挚有些抓狂的趋势,温月娥赶忙安抚道。
“哎呀,这不是我对你的实力有信心嘛。上午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你都能安然无事,这有准备的钓鱼还能真让你折了啊,还有就这几个小虾米,不用太过顾虑。”
对温月娥的话,李挚并不怎么相信,这位女士一旦上头了就多少会有些不管不顾。
因此,为了不给自己的【副本】之旅找麻烦,李挚决定对今晚的钓鱼行动反对到底。不再言语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叫来了仆人给自己上酒上菜,然后一言不发的闷头吃了起来。
“好了好了,既然你不愿意,那今天就这么算了吧。我一会儿就让陈管事将撤掉的守卫都安排回去,这总行了吧。”
李挚略显强硬的态度让温月娥收敛起了继续胡闹的心思,见其还是不搭理自己,便求助的看向了在一旁看好戏的欧阳莎。
见到自家婆婆恳求的眼神,欧阳莎也不好继续看戏,开口劝说道。
“李挚,你别怪母亲了,她这也是为了尽快找到早上那些袭击者的线索嘛。你知道的,母亲一向如此,但她怎么会不顾你的安危呢?只是一时焦急,有些顾此失彼罢了,你就原谅她吧。”
说完,还一脸宠溺的看了温月娥一眼。但这一眼却让李挚险些绷不住。
「不是你俩这搞什么呢?什么情况啊?还有,这身份角色是不是搞反了啊喂?」
眼前这耐人寻味的一幕让李挚对这对婆媳的真实关系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此时回想起来,昨天在红石堡中,这俩位也有过类似的互动啊……
好不容易才压下脑中窜出的一系列遐想,为了不让自己的姬达再次报警,李挚赶忙正色道。
“好吧,我怎么敢生母亲大人的气呢?只是下次再有这种事,还是提前跟我说下的好。让我能有时间做些准备,别到时候真翻车了。”
见李挚松了口,李家的两代主母这才放下心来,不再谈论此事,转而开始了日常闲聊。
而李挚也一旁默默的听着,不时低声附和两句。不过脑海里却忍不住的再次开始不断脑补起这对婆媳的密切关系来。
其实也不怪李挚想多,从这两天来二人相处的一些小细节上看,这对婆媳的关系属实有些非比寻常。
首先,照理说有孕在身的欧阳莎并不适合舟车劳顿,可为了温月娥,她不仅跟来了霜月庄园,日前还亲自前去找李挚,要知道,就从那本日记上所述李挚离家出走的内容来看,其与欧阳莎是很有可能发生冲突的。
还有今日这出,就算再怎么于礼不合,欧阳莎也还是由着温月娥胡来,还任由她将价值不菲的珑石酿拿来招待这些小商人。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让李挚不禁为自己的便宜兄长捏了一把汗。总感觉若是不做些什么的话,会对不起为当初为了爱妻勇战强敌,如今还为了这个家劳心劳力的兄长李诚。
不过李挚又转念一想,自己考虑这么多作甚。这【副本】持续时间也没几天了,不论做什么都容易费力不讨好,还是安心磕糖来的划算一些。
不知不觉间已是月上中天,李挚想起自己还有个跟张彬的约要赴。眼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便起身向婆媳二人告罪一声,接着便离开了内厅。
不过李挚赴约前还是留了个心眼。先是让侍女带路回到了房间,将武器带上,留下一道残影后,才从窗户跃下,借着树影遮掩,向着湖边走去。
与金碧辉煌的哥特主堡不同,同样坐落于湖边的凉亭造型要简洁的多。
并无太多装饰的六根立柱上顶着一个圆形的拱顶,柱间则飘荡着几道薄纱制成的帷幕,有些阿拉伯建筑的意味。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李挚还是更希望能看到些青砖碧瓦、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的华式建筑,而不是眼前这种中东风格的东西。
走过自主堡一路延伸而出的长廊,李挚来到了与张彬约定的凉亭外。
果不其然,张彬已然在亭中等候。
“好了,张彬,我已经到了。有什么事可以说了吧,放心,我没惊动任何人。”
左右瞭望了几下,确定确实无人跟在李挚身后,张彬招手示意李挚走近自己。
“既如此,那还烦请挚少爷附耳过来。”
见张彬只是一味的让自己走近,却不主动过来,毫无尊敬之意。虽心下了然其定是另有所图,但艺高人胆大的李挚还是上前几步,走入凉亭之中。
当李挚走到正中时,张彬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笑容与上午那自爆的兽耳娘如出一辙,使得李挚心中警铃大作。
知晓自己中了陷阱的李挚赶忙发动【迅雷闪】,却发现体内的超能已然不听使唤,就连只需意念便能发动的【残影】也无是毫无反应。
刚想向后跃出凉亭范围,两条手腕粗细的紫色藤蔓便自脚下钻出,将身子牢牢禁锢住。
见李挚已经动弹不得,张彬这才好整以暇的开口道。
“别白费力气了,我的挚少爷。这里布置的有禁魔法阵,你的魔法根本发不出来的,而且这两个小可爱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挣脱的。怎么样,我专门为您准备的葬身之地,是不是很美?”
“你这算鸠占鹊巢吗,拿我家的地方给来我准备魂归之处,是不是有些不太讲究啊。还有,你不是张彬吧?”
“哈哈哈,当然,我不是张彬。或者说,至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张彬。”
说着,“张彬”的身形一阵变幻,凭空高了三寸有余不说,头顶还有一对兽耳冒出,一条毛茸茸的长尾在其身后垂落。五官的变化不大,却给人一种阴柔之感。
“不过有一点我要纠正一下,这里,不,整个红石领很快就不是你们李家的了。
“至于现在,您还是乖乖上路吧,我的挚少爷。
“阿萨斯向您问好。”
说罢,右手自空气中拔出一把长剑,从藤蔓的缝隙中刺入了李挚的心脏。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捅了个对穿的李挚,只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心脏处蔓延至全身,接着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