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婢女们一看又是她们两个,立刻围过来就要还手。
因存了要报复回来的心思,婆子、婢女们皆咬牙切齿。
玉壶见状,并没有松手,又是哐哐两耳光扇出去后,才大叫道:“世子妃在此,我看谁敢动手!”
众婆子、婢女吓得立刻朝四周扫去,扫见站在阴影中的陈清宁,随即吓得魂飞魄散的跪到地上,开始求饶。
玉壶和银烛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当即手脚并用,朝着他们就是一顿乱捶乱踢。
陈清宁也不制止,等她们打得差不多了,才慢慢从阴影中出来,走到几人跟着,看着她们鬼哭狼嚎的模样,一字一句地重复着他们刚才的咒骂:“被关在大理寺,不知道被那些狱卒怎么折腾?世子不在京城,不知背地里勾搭了多少男人?破鞋、烂蹄子,就该被卖去烟花之地被人凌辱?烂心肝黑肚肠,就该千刀万剐扔乱葬岗?不要脸的淫妇,白给你们的儿子、兄弟玩,他们都不会多看一眼?”
她每重复一句,几个婆子和婢女便打一个哆嗦,号哭求饶的声音也紧跟着越来越空洞、绝望和悔不当初。
“世子妃饶命呀,”似是感受到了她无尽的杀意,其中一个胖婆子啪啪打了自己两耳光后,痛哭道,“不是老奴要这样咒骂世子妃,是老夫人,是老夫人让我们不要给世子妃准备吃食,让世子妃去向她讨求原谅。”
陈清宁嗤笑:“也是老夫人让你们用恶毒的话咒骂我的?”
“老奴该死,老奴嘴臭,”胖婆子又狠狠扇了自己两耳光,“老奴发誓,老奴以后再也不会咒骂世子妃,求世子妃放老奴一马吧,老奴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娘要赡养,绝不能出事呀……”
“放你们一马?可以。”看着胖婆子及几个婢女激动的面色,陈清宁冷漠道,“不过放你们一马之前,你们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没有嫁来南阳侯府之前,你们吃的、用的、穿的是什么,月俸有多少?我嫁来南阳侯府之后,你们吃的、用的、穿的又是什么,月俸又有多少?”
胖婆子忙不迭的恭维道:“世子妃没有嫁来南阳侯府之前,我们穿的都是破布烂裳,吃的、用的也都是烂脏玩意,简直比那牛马还不如,月俸一月也只有三文钱。世子妃嫁来南阳侯府之后,我们穿的虽是粗布衣裳,但一年可以领取四回新衣,也都干干净净,月俸更是涨到了二十文钱,是京城待遇最好的府邸。”
“原来你们都知道是我改善了你们的吃穿用度,也改善了你们的收入,”陈清宁脸上划过丝丝讥讽,“但你们是怎么报答我的?在我落难之时咒骂我,虐待我,呵,如此忘恩负义之人,还想让我放过?简直可笑!”
胖婆子一愣之后,立刻又哭嚎着求起了饶。
陈清宁不为所动地看向玉壶与银烛:“去找两根趁手的棍子过来,给我狠狠的打!”
厨房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柴火。两人冲进厨房,随手抽了两根木棍又冲回来,铆足了劲地往几人身上招呼。
陈清宁退到一边,冷眼看着。待她们打得差不多了,才叫停道:“去把那两碟剩菜和馒头拿过来。”
银烛尤不解气地扔下木棍,快步将剩菜与馒头拿过来后,按照陈清宁吩咐扔到地上,想不定地又踩了几脚。
陈清宁赞赏地看她两眼后,向众婆子与婢女命令:“都愣着做什么,赶紧吃呀,吃干净了,这事就过去了,否则都给我死!”
不等她将话说完,几个婆子和婢女便争先恐后地抓起地上的饭菜开始往嘴里塞。
“够了!”
在婆子和婢女们将地上的饭菜都吃得差不多时,徐恩带着李氏匆匆赶来。
两人身后还跟着绿竹与碧桃。
再之后,还有十余家丁及一众看热闹的下人。
看着满院的狼藉与婆子、婢女们凄惨的模样,徐恩心底瞬间涌上来一股狂喜之色,腰背也不知不觉的挺了起来。
先前在长福院,被她的话语震慑,本来有些畏惧于她。
但现在!
会宁王说得对,他不能杀她,但可以让她生病!
谢溶会查案又如何?
他还能阻止人生病不成?
原本,他还在琢磨让她怎么生病,才能不显刻意,没有想到她自己把机会送上门来了!
看着陈清宁,徐恩痛心道:“清宁,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他们做错了什么,你竟对她们下如此毒手?”
一众婆子与婢女听到他的话,立刻拍腿大哭起来,边哭边说着陈清宁让玉壶和银烛凌虐他们的事。
玉壶与银烛气极、怒极,忍不住站出来将他们的恶行说了一遍。
徐恩看向一众婆子与婢女,“当真如她们所说的那般,你们……”
先前向陈清宁求饶的胖婆子立刻跳起来叫冤。
反正那些饭菜都已经被他们吃得差不多了,没有证据的事,还不是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徐恩看着她跳脚的模样,很是满意地点一点头后,看着玉壶与银烛问道:“她们是谁?”
绿竹立刻将两人的身份说了。
徐恩听完,面上立刻流露出了厌恶的神色:“难怪你会突然性情大变,原来是受这两个粗婢的蛊惑。来人,将她们拖下去杖毙!”
陈清宁朝玉壶伸手。
玉壶下意识地将手里的木棍给了她。
陈清宁拿着木棍,扫一眼要前来捉拿玉壶和银烛的几个家丁,将他们威吓住后,才慢慢地朝着胖婆子走去。
胖婆子立刻吓得朝徐恩大喊救命。
徐恩心里的狂喜又增一分,有意等陈清宁走近后,他才上前,拦在胖婆子身前,苦口婆心地劝道:“清宁,我知道你在怪我没有及时赶回来救你,让你在大理寺……你有什么不满都来找我,不要再拿他们撒气了。”
陈清宁微不可察的勾一勾嘴角:“你确定?”
他当真以为她看不出,看热闹的那一众下人是他故意带过来的?
想让她当众撒泼,坐实她是在故意找茬?
徐恩被她眼中的冷意镇住,不敢以身犯险地往后退开两步后,有意软下声音,哀求道:“我说过,孙维城是我的副将,他为救我而死,我不能扔着他的家人不管。你要实在不喜欢他们母子,我可以将他们母子安排去别院,好不好?”
啧。
听着随他的话,那些跟过来看热闹,却又什么都不知道的下人们鄙夷的议论声,陈清宁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