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四章 无法自拔(1 / 2)凡尘似景首页

中国流行乐男歌手、音乐人、演员周华健,在1991年发行的歌曲《让我欢喜让我忧》中唱到:爱到尽头,覆水难收,爱悠悠恨悠悠;为何要到无法挽留,才又想起你的温柔,给我关怀为我解忧,为我凭添许多愁,在深夜无尽等候,独自泪流,独自忍受……唱出了多少痴男怨女的心声,因此曾一度风靡华语乐坛。

此时,齐明浩站在窗前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随身听的耳机里循环播放着这首歌。参加完韩笑的宴请后,他的心情就说不出的压抑。特别是看了杨柳依、谢羽芊对韩笑幽怨的眼神后,他仿佛看到了沈静那抑郁的双眸,勾起了对她的思念。

齐明浩表面上乐观开朗,内心里却藏着多愁善感的影子。自从与沈静所谓的恋情无疾而终后,他的世界就一直雨雪交加。虽然这段时间用无止境的学习来麻痹神经、转移视线,但始终无法走出沈静的温柔乡,总会在不经意中想念她的笑、想念她发丝的味道……

雪依然在静静地下着,不一会在地上铺起一层毛绒绒的薄毯,遮住了泥土、砂石、落叶和人们的足迹。

“雪好大”从水房排队打水回来的家旺拍拍身上的雪花,对窗边的齐明浩说:“发啥楞?洗洗早点睡吧。”

高远放下手中的牙具,边洗脸边说:“韩笑这家伙净搞突然袭击”。

周家旺深沉的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难过的火焰山。其实,对于韩笑来说当兵也是一条很好的路,机会难得、必须抓住。”

齐明浩深有同感的说:“是啊,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是永远失去。”

“你又发什么花痴呢?”周家旺听出了齐明浩的弦外之音,担心他前功尽弃,不失时机的劝解到:“在这点上你真没有韩笑通透,每天云山雾罩的净整些虚幻的东西。杨柳依、谢羽芊哪个不是百里挑一,对韩笑的爱慕之情更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人家韩笑是怎么做的你也看到了。我不信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不恋红尘的唐三藏,只是他心里清楚:爱情不单单是花前月下,还有柴米油盐。一个连自己都养不了的人,还信誓旦旦给这个幸福、给那个幸福。请问没有父母的血汗钱,我们吃什么、喝什么,还有心情在这里风花雪月?”

受不了周家旺冷嘲热讽的齐明浩,冷言冷语的说:“周家旺,我没得罪你吧!怎么一上来就夹枪弄棒的,是不是喝多了?”

高远急忙替周家旺解释:“明浩,家旺也是好心。这段时间看你时常闷闷不乐的,家旺私底下就着急,担心你死灰复燃,荒废了学业,刚才也是借韩笑这事儿提醒你,你千万别误会。”

周家旺性子直爽,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此时,看到齐明浩郁郁寡欢的样子,就猜到他又在自怨自艾。实在看不惯他们整日爱来爱去、要死要活的消磨时光,没好气的说:“高远,别跟他废话了。神仙救不了该死的鬼,走什么样路他自己说了算,咱们算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

人们常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出于好心的周家旺本来是良言相劝齐明浩回头是岸的,但是他忘了“忠言逆耳”的道理,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进入齐明浩的耳朵就异常刺耳,成了“恶语伤人六月寒”。

“周家旺,我一直当你是朋友,所以没和你计较,你别得寸进尺啊。”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周家旺把暖壶放在地上,自顾自地洗漱起来。

齐明浩和周家旺两人都喝了酒,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眼看着火药味越来越浓,随时有擦枪走火的危险。高远赶紧插话道:“赶快洗漱吧,马上要熄灯了。”

齐明浩瞪了周家旺一眼,转过身继续望着窗外的雪发愣。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沈静交个朋友,大家的反应就这么大,非要硬生生拆散。难道家里穷就不配拥有美好的爱情的吗?难道谈恋爱就必须结婚吗?难道……他陷入了“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困惑中。

周家旺边洗脚边反思自己刚才的言行,他感觉自己可能说话太寸,伤到了明浩的自尊心。他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尽量少说话,看不惯就不看,避免好心办坏事得罪人。他看看齐明浩想说句对不起,又说不出口,心里便开脱到:“话虽然难听但终究还是为了你好啊!瞧瞧这心不在焉的样子,还能读成书?”

他又看看躺在床上,拿着英语书预习的高远,故意提高嗓门说:“你们到底洗漱不?尤其是窗边那个,再不洗漱热水也没了。”

正在赌气齐明浩故意不理睬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心想:“就不能给你好脸色,这段时间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找对象招你惹你了。”

齐明浩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钻牛角尖,把与沈静覆水难收的爱情全部归咎于众人从中作梗。他开始后悔自己意志不坚定,后悔对沈静说那些伤心的话:“怎么当时就信了他们的鬼话?头脑一热做出了糊涂的选择?沈静你此时在做什么?”

齐明浩出神的望着夜空中的雪,恍恍惚惚中一片片雪花幻化成沈静忧伤的脸庞,梨花带雨哀怨的骂着他:“负心汉!”

就这样枯坐到宿舍熄了灯,直到室友们鼾声大作,不觉已是天光渐白,宿舍中时钟的秒针“答-答-答”转个不停,眼看着时间正一下一下从指尖溜走,齐明浩突然生出了“人生苦短”的喟叹,感觉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所谓的人生理想、父母期望都抛在了脑后,他第一次产生了提前结束这一切的冲动。

齐明浩拿起裁纸刀,鼓足勇气用力的在手腕划了下去,耳机和裁纸刀掉落在地上,歌曲《让我欢喜让我忧》还在循环播放着,秒针的声音依旧回荡在耳边,不知过了多久,他眼前一黑“噗通”摔倒在地。

巨大的响声惊醒了周家旺和高远他们。

“整宿整宿不睡觉,好好作吧!”周家旺抬头一看是齐明浩,气就不打一出来:“他不清楚齐明浩怎么变得如此矫情,为了昙花一现的爱情竟然不眠不休。”

“明浩,明浩”家旺交了几声见没有回应,心里咯噔一下,暗骂一声:“不好,不会一时想不开自寻短见吧!”赶忙跳下床,一旁的高远也赤脚跑了过去。

“快,送医院”随着周家旺一声惊叫,众人慌忙穿好衣服,高远趿拉着鞋背起齐明浩往外赶。看着齐明浩的手腕处已经结了痂,周家旺的心稍稍安定下来,提前跑到校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心里不断的骂着:“蠢驴,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