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龙辉拉着江涛的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越看越觉得顺眼,越看越觉得孺子可教,但是收义子也不能太随意,有没有这个造化还要看他的表现:“涛子,今天只能算是初步认个亲,你回去还要征求父母的意见,我也再了解了解你,如果你的父母同意,三个月后咱们正式举办仪式,你到时候给我敬杯茶、磕个头,咱们这干亲就结了。在此之前,你还是叫我贺叔或是辉叔。”
贺龙辉说的委婉,江涛也听出了弦外之音:三个月考察期,符合要求了就收他做义子,不符合要求就是贺叔或辉叔。他望着贺龙辉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但是双目接触后仿佛掉入了深不见底的水潭,不见一点涟漪,差点把自己吸进去。
江涛心想:商业翘楚果然不是盖的,千年的狐狸能成精一点都不假啊!赶忙调整好心态,毕恭毕敬的说:“叔,都听您的!”
贺龙辉笑嘻嘻的看着一直耍小心眼的江涛,嘴角不自觉向上勾起,心想:“毕竟是刚出道的牛犊,不知道深浅,你老子在我面前也不敢耍滑头,你小子毛还没长齐,就敢跟我整‘里格楞’。”
在江涛身上,贺龙辉看到自己年青时的影子,初生牛犊不怕虎。贺龙辉笑眯眯地看着江涛:“涛子,叔今天很高兴,不管你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你说的那些话叔都爱听,就冲这叔这的大门永远想你窗开,当然叔更期待咱们的关系再近一层,你懂吗?”
贺龙辉敲打的话语让江涛浑身出了一身冷汗,懊恼的想:“本以为抓住了人心,未曾想人家是难得糊涂逗你玩”,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叔,对不起,刚才我的确耍小聪明了”江涛十分诚恳的说;“但是我的确把您当成了我的榜样,想向您那样成就一番事业。”
贺龙辉欣慰的说:“涛子,还是那句话,叔看好你。”然后,拍拍江涛的肩膀,示意谈话结束。女秘书第四次进来,让江涛和白虎送出了龙腾景辉的总部大厦。
贺龙辉的称呼很多,在父母长辈面前经常被称为小辉,在集团员工面前被称为贺总,在社会上有人尊称他龙哥、辉哥,也有人尊称他辉爷,还有人尊称他二爷,只有一个人叫他小龙,那就是一直扶持的领导。这些年,他黑白两道混的风生水起,离不开叫他“小龙”的领导,在领导面前是龙也得盘着,所以他心甘情愿做领导的一条盘着的龙。
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贺龙辉这条小龙随着领导的高升,也能呼风唤雨了,就想要腾云驾雾自由翱翔,所以他开始物色和培育自己的力量,最终他以捐资助学的企业家形象资助不少大学生,直到他们毕业后,才发现这些高学历的家伙并不好驾驭,关键是忠诚度不高。花他的钱心安理得,求他办事儿心安理得,帮他办事儿时却推推辞辞。所以,他转换了个思路,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在正确的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向他伸出援助之手,真诚的帮助他,赢得他的信任,换取他的忠诚。虽然这个过程比较漫长,但是却符合他的需求。
见到江涛时,贺龙辉就发现他正是自己要找的人,讲义气、有头脑、有野心,这是秘书摆在他办公桌上的个人资料综合分析的结果。他决定要用十年二十年以江涛为核心编织一张大网,足够让自己脱离领导控制的大网,能让飞龙在天的大网。因为,他不想再做别人的替身和傀儡。
在白虎看来,自己的外甥江涛简直走了狗屎运,第一次见面就抱上了贺龙辉的大腿,以后想不挣钱都难。他突然感觉自己就是程咬金一样的“福将”,成就感油然而生。当他们回到特护病房时,白虎绘声绘色的还原了江涛和贺龙辉的见面过程,直听得陪在病床边的白来财和白慧兰连声称赞,尤其是白来财毫不吝啬的夸自己的好外孙:“涛娃长大了,比你舅有出息,以后一定能超过那个什么辉。”
江百万却听得心惊肉跳,贺龙辉是什么人,这么多年他多少了解些:“那可是黑白两道呼风唤雨的人物,就被儿子几句话忽悠的昏头转向,认起了干儿子,打死他也不相信贺龙辉别无所图。”
江百万等白虎白呼完后冲他挥挥手:“虎子,你也累了,先和老爷子先回家休息吧。让你姐和涛子陪我就行。”
白虎虽然有点虎但不傻,知道姐夫这是要和姐姐商量事儿,就扶着父亲白来财走了。
“你怎么看?”江百万问白慧兰。
“这不挺好吗!虎子说的对,背靠大树好乘凉。”
“涛子,你也这么想吗?”
江涛若有所思的说:“我总觉得狐狸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可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安了什么心,所以当时权衡利弊,才顺水推舟的”。
江百万赞赏的看着江涛:“涛子,你做的已经挺好了,但永远记住天上不会掉馅饼、也不会有白吃的午餐。咱们家这几年一直靠着你贺叔这条线挣了不少钱,但前提是他挣得更多。以他无利不起早的性格,不会做任何毫无意义的事情,而收义子这件事如果从他的龙腾景辉大业来看,相当于隋唐演义靠山王杨林的十三太保,都是为他卖命的。就他现在的地位和做派,我不相信他没有儿子,如果想要儿子不知道多少漂亮妹妹抢着给他生,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