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杨柳依听着听着竟出了神,想象着:细雨蒙蒙,山村里炊烟袅袅,田边牧童唱着歌谣;残阳躲在云层中,地里五谷长得俏;牛羊在回家的路上叫着,农家院里狗叫声混杂着鸡鸭吵闹声;红枣挂满枝头,玉米颗粒饱满;微风吹过,桂花飘香,灯光下,种田的老翁靠在窗前笑着。她看向韩笑眼神不由得炙热起来,一股异常强烈地惺惺相惜的感觉涌上心头。
杨柳依是台湾著名女作家、影视制作人——琼瑶的超级粉丝。
琼瑶,本名陈喆,著有60多部言情小说,本本畅销,拍成影视,部部叫座。《在水一方》是她的代表作之一,主要是讲美丽坚强的孤女杜小双,遵从父亲的遗嘱投靠台北的伯父朱自谦,并认识了其子朱诗尧。诗尧对小双渐生爱意,但又苦于无法表白,只能默默地爱她照顾她。后来,小双认识了青年作家卢友文,并嫁与他为妻。婚后,卢友文为了寻找创作题材迷上赌博,置小双与幼女不顾,家中一贫如洗。渐渐绝望的小双终于决绝地离开了卢友文。离婚后,小双在诗尧的帮助下走上作曲创作的道路。几年过去了,小双找到了贫病交加的卢友文,并陪他渡过了生命最后的美好时光。而深爱着小双的诗尧依然独身,他在水的一方默默地等待着小双……1975年拍成电影时,琼瑶谱写了同名主题歌。1980年,邓丽君演唱了这首歌并将其收录于同名专辑《在水一方》中,从此,《在水一方》红透了大江南北。
金秋诗会结束后,她回到宿舍捧着《在水一方》夜读,沉浸在杜小双对卢友文一见倾心的章节时,总会不经意间联想到诗会上的韩笑。
“雨罩山村炊烟袅,忽闻田畔牧童谣。残阳云间五谷俏,归家路上牛羊叫。犬吠柴门鸡鸭闹,枣红枝头玉米饱。风吹满园桂香飘,灯映窗前田翁笑。”杨柳依默念着这首《无题》,韩笑的身影也由模糊逐渐清晰起来:那挺拔的身姿、深邃的双眸、自信的笑容,举止间流露着优雅和从容……正应了那句“君子如兰,风度翩翩”。
想到这里,杨柳依打开笔记本,在散发着淡淡玫瑰香的扉页上写道: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李之仪《卜算子·我住长江头》。原来想一个人是如此奇妙,不管你身处何地,在干什么,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纵使他没有潘安的美貌,没有李、杜的才情,却已闯进我的心房,只是闲庭漫步,却令人心神难宁。可知“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愿逆流而上,依偎在你身旁?你能明白吗?
此时,江涛正听着邓丽君的《在水一方》久久无法入眠。他想着与杨柳依相处的分分秒秒,想对大声唱出: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
“柳依,你知道吗?我是如此的想你。”江涛出神的望着窗外的夜空,明月皎洁,繁星点点,他提笔写下:相思如酒,愈存愈烈;相思如风,吹动心窗;相思如雨,滴滴答答。提笔诉衷肠,落墨成相思。欲化空中月,伴你入梦乡。
江涛把精美纸笺认认真真裁成方块,小心翼翼地折叠成千纸鹤,一丝不苟地串联在风铃上。这已经是第九百八十九只纸鹤,每次想念杨柳依他都会写一首小诗,然后折叠成纸鹤串在风铃上,等到串够一千零一只纸鹤再送给杨柳依。这里记录着他想念柳依的一千零一个不眠之夜。
“涛子,咱们去看日落吧。”“涛子,我要看日出。”“涛子,我想去河边兜风。”“涛子,陪我去南湖划船。”“涛子,我想喝酒”……在江涛这里,杨柳依从来都是有求必应。有一次,杨柳依问江涛是不是杏子黄了?第二天,她的桌窑里多了一袋松脆酸甜黄金杏。从那之后,她的书桌就像许愿树,李子熟时结李子,桃子熟后长桃子……各种应季水果没断过。
“涛子,你比那个菩萨要灵验多了”,这是杨柳依吃着烧烤,喝着冷饮时对江涛最高的评价。但是,杨柳依却从未想过为什么江涛如此灵验,因为她已经习惯了江涛的有求必应。江涛偶尔不灵验一回,杨柳依还会耍小孩子脾气,好几天不理他。除非江涛拿上她爱吃的德芙巧克力,真诚地向她赔礼道歉,杨柳依才会勉强原谅他。然后,满心欢喜地乘坐着野狼125去兜风。
在江涛面前,杨柳依就是一个捉摸不透的精灵,有时喜有时忧有时恼有时嗔,时时拨弄着他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