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久九的面,苏里自然是表现的毫无惧色。可在回家的路上就设想了数种应对之策。表面上不露声色,可在心里苏里还是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的,即使是一被贬的尚书侯爷,也绝不是契家可以轻易招惹的对象。
“那路塔分明是个笑里藏刀的狡诈之辈,却还表现出一副官民相亲的样子,如此,可见此人城府之深,想都不用想他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我的,他看久九的眼神,我现在还记忆犹新,看来只有回去如实告诉父亲,毕竟父亲阅历远比我丰富,父亲的主意应当更为稳妥。”苏里心中念头急转,但还是暗自下定了决心。
街上依旧灯火通明,嬉戏声任此起彼伏。可此时苏里只感觉置身事外罢了,仿佛今晚灯会的一切都是眼中泡影,伸手挥不尽的是无边的虚幻。可是看着怀中不知什么时候就早已睡着了的久九,苏里一笑后又强行将飘荡不已的心神拉回了现实。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苏里就抱着久九回到了医馆,医馆静悄悄的,灯火也早已熄灭,看来父亲应该早就入睡了。苏里回到自己的房间将久九放在小床上后不经轻叹了一口气“:哎!”。自那日离开故土后,父亲虽然凭借高超医术在青丘有了不小的名声,但我内心知道,父亲其实是不愿意离开家乡的,父亲的好友在瘟疫中全部去世,就连关系最要好的邱大娘也未能幸免,想必父亲一直活在愧疚和自责的阴霾中吧,小时候,虽说没有如此盛大的节日,但每逢上元,我们这些小孩手中每人都有一盏父亲亲手做的宵灯。那时候的父亲眼中有光,就像宵灯中的灯火一般可以照亮一方天地,但火焰终有燃尽之日,父亲也一样,我比谁都明白父亲心中的苦楚。
《益友,忆友,一游》
武玉年间:鸿影(东阁大学士)
风起携浮云,抚琴应知音。
同游群山巅,畅怀熏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