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生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用好奇地目光看过来:“叔叔,你们在说什么?”
干豇豆这话说得有理,闷墩身体一颤抖,脸更白。他伸出颤抖的手,捏住钟天生的两条小胳膊,把他高高地举起来。
钟天生咯咯笑起来:“叔叔,举高高,骑马马,我最喜欢了。”
闷墩咬牙:“天生,别朝下看,看前面。”
“啰嗦,动手!”干豇豆大喝。
“我的宝贝宝贝宝贝,你给我一点点甜……”手机微信视频的音乐又响,是芊芊的。
闷墩放下钟天生,为难地看着干豇豆,竟有种松了一口大气的意思。
干豇豆火了:“你看我干什么,接呀!”
“诶,诶。”闷墩忙不迭地拿出手机,接通:“么女,是爸爸,什么事?”
芊芊看到镜头里的钟天生,很高兴:“弟弟你还在工地玩,不回家吗?爸爸妈妈会担心的。还好还好,我还有一道题不会做。”
干豇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点崩溃:“这特么没完没了啦?”
芊芊来问的是语文作业,题目是写出所有单韵母、复韵母和鼻韵母。
钟天生不停讲解,还教芊芊发音。
闷墩在旁边一脸慈祥地看着,目光中全是满足。
干豇豆坐他身边,低声骂:“这是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闷墩被他骂了一晚上,早就恼火透了,顶撞道:“百年大计,教育那个为什么根。”
干豇豆邪恶一笑:“百年大计,教育为本,你没文化,我看你女子读书也是不行的。你辛辛苦苦花那么多钱盼她读书,就是把钱扔水里。还不如拿来吃吃喝喝舒服。还有,我看你女子长得挺好看的,不如现在就说个好人家,还可以收个几十万彩礼几十万啊,这的卖多少娃才赚得回来。”
闷墩终于爆发,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句试试?”
这时候,钟天生和芊芊的视频通话已经结束。闷墩这声厉喝,激得毛坯房天花板上有沙子纷纷落下。
楼梯上响起的沉闷的脚步声打断了二人即将发生的冲突,不片刻,湿漉漉的黄毛就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一进屋就脱光身上的湿衣服,对着火堆烤火,牙关上下磕击。
他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
“怎么?”闷墩和干豇豆同时喊。
黄毛:“警察……暴露了……快走……”
说完,赤裸裸地站起身来,用双手箍住钟天生的颈项,提到半空。
钟天生一张脸憋成紫色,刚开始的时候还在挣扎,渐渐地就失去力气,舌头也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