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负眉头一皱,还是将耳朵贴到了赵蒙近前,耐心听完了赵蒙所说。
听完后,柏负眼神闪过一丝惊诧。
“你所说的比斗方式,倒是闻所未闻......这样真的能行?”
“蒙自信,此场必能拿下!”
“那便如你所愿,我就出此题了。”柏负点了点头,接着不无忧虑地说道,“樊於此时肯定已经去见陆虞了,陆虞并不愚痴,我等能想到的,他自然也可以想到。陆虞出的题,必然是樊於十拿九稳的题目,可以默认是一胜一负。”
“那么问题的关键,就在塞尉出的那道题上......”
这个道理,赵蒙不是不清楚。
只是如今司马防已然睡下,若是要从司马防那里争取到主动权,也肯定不是现在。
“柏候官,蒙还有一个想法,关于塞尉的。”
“哦?说来听听。”
赵蒙看向柏负,嘴角露出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
第二天,日出(卯时,5:00-7:00)时分,天方亮,日光洒在鸡鹿塞的每一个角落,蒙上了一层红亮的外衣。
西北边塞,日出总是要早一些。
司马防顶着昨日宿醉的不适感,此时已经早早起身,洗漱完毕后特意穿戴整齐,在自己的房间一边处理着军务,一边吃着早饭。
作为塞尉,司马防的早饭自然要比普通戍卒来得丰盛一些,除开煮好的粝米粥和由干菜煮成的羹汤,还有醢(用肉碎和酒曲腌制而成的肉酱)用以佐餐。
而普通的戍卒,早饭只有粝米,还煮得十分粗糙,甚至难以下咽,而且没有其他菜品,只能佐以粗盐囫囵下咽。
虽然早饭还算不错,但司马防的心思既不在军务,也不在面前的早饭,而是不时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张骞在鸡鹿塞获救,此事干系重大,所以昨日司马防早早就派人前往窳浑禀告西部都尉蔡籍,希望他立即引兵来援。
如果蔡籍晓得其中厉害,路上一刻不歇,那么按照脚程,应当在食时(辰时,7:00-9:00)左右赶到。
所以司马防昨日睡下前,特意吩咐人将其早些叫起,并安排伙头兵在平旦(寅时,3:00-5:00)便开始埋火造饭,务必让全军在蔡籍率军赶到前用完朝食。
同时命令值守大门和城墙的士卒,一旦发现有汉军靠近,便速速报知自己。
此时的司马防,也是特意将其塞尉披挂全部穿戴完毕,以防届时手忙脚乱。
就在此时,昨夜在塞尉门口值守的张什长,迈着急匆匆的脚步跑到司马防的门前,大声报告。
“禀塞尉,城墙值守来报,东方一队汉军数骑正急速靠近我塞,为首旗上绣着‘蔡’字!”
“终于来了!”
司马防当即放下手中的竹简和竹著,打开房间的大门。
“传我军令,全军集合,护送张使君,迎接蔡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