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蒙当即对着柏负就是深深一揖:“多谢柏候官厚爱!”
看见赵蒙如此激动,柏负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就是沐浴梳洗一番么,用得着如此激动?
......
待赵蒙跟着柏负离开之后,众人如释重负,纷纷瘫坐在床铺之上。
虽然已经十分疲累了,但众人都止不住地兴奋。
万万没想到,柏候官会亲临屋舍,勉励众人!
不仅如此,塞尉竟然亲自下令,让赵蒙参加接待张骞的宴饮。
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不消片刻,廿四什肯定将成为整个鸡鹿塞的焦点!
此时,一个脑袋探进了屋舍之中,四下张望。
“这不是姚什长么?快请进,快请进。”
申召一眼就认出来,来人正是姚程。
自演武场后,姚程遣散自己什的戍卒,就一直跟在廿四什的队伍后面,想找机会上去跟赵蒙套套近乎。
今天演武场上,赵蒙的表现姚程都看在眼里。
塞尉青睐、柏候官叫好,新官上任炙手可热,今后在鸡鹿塞绝对是一帆风顺。
一想到自己跟赵蒙同郡望,姚程的心就痒痒的。
近水楼台先得月,可得利用好自己这一层关系,跟赵蒙拉拉感情。
姚程这么想着,眼见廿四什的戍卒都进入屋舍有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想进去找赵蒙,就看见柏负竟然走了过来,吓得他赶快闪到一旁。
柏候官面前,他可不敢造次。
同时内心也暗暗惊讶,柏候官竟然亲自来戍卒屋舍,可见对赵蒙十分看重。
没过多久,柏负就从屋舍中走了出来,赵蒙也跟在他身后,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离开了。
看到赵蒙离开,姚程自知今天没有机会找赵蒙了,刚想离开,随即转念一想,跟赵蒙身边人打好关系也很重要啊!
而且赵蒙这一什的戍卒,他还真认识其中一个人,那就是申召。
所以姚程刚一探头探脑,就被申召邀请进了廿四什的屋舍之中,热情地向众人介绍:“此乃一五什什长,姚程,五原郡人,跟我等赵什长同郡望。”
“久仰久仰。”
这些戍卒跟随赵蒙经历过生死一战,现在都有些志得意满。
但听到姚程跟赵蒙同郡望,众人还是不敢懈怠,纷纷见礼。
在汉朝,乡党乃是十分重要的社会关系。
毕竟还处于农耕文明,大多数庶民都是集聚在乡里的,特别是这些在外戍役的士卒,父母妻儿都还住在乡里,故而同乡同里之间都会相互照应。
虽然姚程与赵蒙只是同郡望,相比同乡同里的乡党关系稍远了一些,但仍然也是较为亲密的关系。
这也是姚程敢壮着胆子去套近乎的最大依仗。
姚程也对着众人纷纷行礼,既然想跟赵蒙交好,自然是要跟他手下的戍卒打好关系。
众人互相认识了一番,各自坐定,姚程便对着申召言道:“老申,路过屋舍,本想来跟赵蒙盘桓一下,但他似乎跟柏候官出去了......”
“咱们赵什长刚刚被柏候官请去参加塞尉的饮宴了!”
还没等申召回答,王可的大嗓门抢先就喊了出来。
“柏候官竟然是来请赵什长前去赴宴的?”
王可的话有些超出了姚程的认知。
柏负可是鸡鹿塞的三把手,竟然亲自屈尊降贵,来戍卒的屋舍请人前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