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当然没去东津镇。
或者说是还没去东津镇。
他被自己大哥苏星宇拽着去茶馆喝了两杯酒,此时正沿着成武大道往回走。
一路上经过各家武馆,苏星宇吹嘘着自己如何独自踢馆,把那些老家伙的脸面摁在地上摩擦。
“这么多家武馆里,季家号称西宁第一,他们的大弟子商行舟倒还有几分功夫,不过季恭显和那老家伙的儿子嘛,就不怎么样了。”
苏星宇指着季府边出墙的红杏,侃侃而谈:
“以武观人,季家人端得是阴险狡诈,季恭显镖师出身,却没什么血性,笑面虎似的,不讲武德,使得尽是些不入流的招数。”
说到这里,苏星宇想到了之前苏澈刺向他的胯下的那一剑,脸色忽然严肃起来:“你小子,可千万别往这个方向上走啊。”
灵酒对练武有促进作用,季家作为西宁镇第一武馆,貌似也是自己的一大客户。
苏澈看着季家的深宅大院,心中暗想。
苏星宇见苏澈停在季家气派的大门前,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对石狮子,摇摇头鄙夷的嗤笑一声:“季家就是看着气派,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客户嘛,有钱就好,管他败不败絮其中的呢?
苏澈笑了笑,正想开口,可忽然听见一声虚弱的呼救声。
“救命……!”
遥遥见一女子正跌跌撞撞的朝外跑来。
苏澈觉得那声音耳熟,定睛望去,顿时怔住了。
姚思安?
一个身穿武者劲服男子紧追其后,已然伸手抓住了姚思安头上的发簪,盘起的头发顿时凌乱披散,她脚步一乱,摔在了地上。
季越俯身按住她,几乎压在了她身上。
苏星宇愣了愣,随后摇头失笑。
这深宅大院的戏码,玩得是真花。
苏星宇刚想拉着小弟远离此地,却发现苏澈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小弟……”
扭头一看,苏澈已经冲进了季府。
一道寒芒先到,随后剑出如龙。
太快了。
剑尖如一道银亮的闪电,犹如游鱼般灵动,朝着季越的咽喉扎去。
他刚直起身子,连阻挡都来不及,长剑就直接灌入他的咽喉。
季越恐怕是万万没想到,有个人莫名闯进了他家不说,竟然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便一剑将自己的喉咙捅了一个对穿。
他只来得及发出几声泣血的呜咽,便向后摔倒在地。
“畜生,住手!”
在后面急忙赶来的季恭显撕心裂肺的暴喝一声。
他双眼瞪得血红,青筋暴起,伸出手像是想要隔空扶住自己儿子的身体。
他万万没想到,跟自己习武多年的儿子,得了仙家炼气术,注定前途无量的儿子,就这么死了。
季恭显卸下缠绕在自己腰间的软剑,这是他以前做镖师时的底牌,在当年妖魔袭击时就作为后手救过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