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管,那也不管。”
中药就不用说了,中国人吃了几千年,医生开药全凭经验,砒霜都能入药,哪个管理机构能管的了?所以不能管。
西药?就更别提了,全是外国来的,中国连大部分原理都闹不清楚,而且这西药砒霜也能入药,怎么管?还是没法管。
你还别觉得中国水平低,因为全世界当时都这个鸟样。就以之前说过的磺胺肔事件为例,1937年该事件爆发,一个月的功夫造成105人死亡,美国药品食品监督管理局一通忙活,最后确认是因为二甘醇毒性造成的,这要是现在,该药厂就摊上人命官司了。可是到了联邦法院一起诉才发现,当时的法律根本不禁止未经安全测试的有毒危险药物,也就是说,你卖有毒的药物这事法律没规定怎么处理!
制作磺胺肔的药剂师没等判决就羞愤自杀,联邦法院绞尽脑汁咬文嚼字,最后从法律缝里找出一条,“该药说明里写的是乙醇溶剂,实际用的是二甘醇”,以此为由定了个“掺假和贴假标签”的罪名罚了该公司26100美元,死人这事就不提了。
这可是1937年的美国,世人当时对药品疗效和安全性的预期有多低可见一斑。
既然不用担心吃出问题有人找自己麻烦,刘土木就放心了。
回到饭店,刘土木一盘算,已经过来4天,再有3天就得回去,得为回去做准备了。
带来的药品中,原药20瓶只送了3瓶,还剩17瓶,刘土木计划放在客房备用。
压制药片10瓶,已经送出6瓶,剩下4瓶在走之前估计也得送出去。
卖药收入为0。
只有之前存在饭店的5公斤银条还没决定怎么用。
这个事其实简单,刘土木找林主任托人换了1根2两的小黄鱼和45块大洋,这样就比较容易携带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刘土木就给霖生医院和红十字会总医院打打电话,了解一下试药进展,没再跑过去。因为如果不送药的话,跑过去要租车,一趟最少得20块大洋,花上半天时间,打电话有半个钟头就足够了。
期间刘土木还向牛惠霖了解了仁济医院试药的情况,牛惠生说仁济医院外方管理人员不肯试药,他们想看看其他医院试药的情况再做决定。
刘土木完全不意外,最初就估计到由外方控制的仁济医院可能会有困难,毕竟自己一个华人,又是个闻所未闻的所谓美国公司,外方会信才叫奇怪了。刘土木认为自己连蒙带骗能把红十字会总医院拉上就算成功,现在多了一个霖生医院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
既然仁济医院不参加试药,那么剩下的4瓶压制药片就可以分给霖生医院和红十字会总医院,刘土木计划最后一天再送去。
结果20号一早,刘土木就接到牛惠霖的电话,仁济医院决定试药了,希望他能尽快送一些药过去。
刘土木一琢磨,这个医院还是比较有价值的,它地处南京路商圈,称得上是上海租界对华人开放的最高级医院,而且这个医院还是外方运营,能够更快的宣传自己的药效。
毕竟未来主要客户是租界的有钱人,南京路上的病人总归是要有钱的多。
计议已定,刘土木拿着剩下的4瓶压制药赶往仁济医院,在医院六层的雷士德研究院见到了副院长福格森。
福格森对刘土木态度相当热情,因为他从牛惠霖那里了解到这个美国安博瑞拉公司的药效果非常好,而牛氏兄弟分别留学英国、美国,是目前上海地位很高的名医。牛惠霖还把自己对这家美国公司的推测也告诉了福格森,所以福格森对刘土木这个奇怪的身份和表现也表示了理解。
福格森先是对着刘土木大倒了一番苦水,原来仁济医院也和红十字会总院差不多,是偏重慈善性质的医院,有很多病人是免费的。
“刘,去年医院门诊量是十八万二千人,亏损了二万三千余元。今年的门诊量可能会超过二十万,还不知道要亏损多少。”
“医院一直亏损吗?”刘土木大吃一惊。
“前几年市面景气,有不少捐款,是不亏损的,但是自从美国颁布白银法案以来,上海经济遭受重创,大批工厂商号破产,捐款就少了很多。”
得,这是位洋丐帮长老。
指望刘土木堵这个窟窿是不现实的,不过刘土木可以适当赞助一点。
于是刘堂穆把新的压制药片交给福格森,把相关的注意事项说了一遍,并在最后提出,未来药品上市,可以给予仁济医院买五赠一的优惠。
刘土木当然不指望仁济医院的病人买药,但是福格森是欧洲医生,他们可以把药卖给欧洲病人,这样就可以用赠品这份药来补贴医院了。
送完这份药,刘土木在民国的事就算办完了,他回到饭店,把剩下的美元、金条和银元都装到挎包里,就等着晚上开门了。
刘土木还留了个心眼,他想测试一下这个门的位置能不能变,所以他计划6点整先看看自己房间里会不会开门,如果不开门,10分钟内他绝对能跑到三楼卫生间,再从下面爬进去,应该还来得及。
刘土木穿戴整齐在房间的马桶一直坐到6点整,什么也没发生,为了防止时间误差他又等了三十秒,仍然没开。
于是他冲出房间直奔楼梯,一路狂奔下了三楼,出了楼梯又恢复正常步速走进了卫生间。卫生间里没人,打开隔间门一看,时空门开着!
刘土木熟练的扔进包,接着从门下爬进去,再捡起包,转身就跨进了时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