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院,时间已近中午,刘土木几个人在麦琪路上找了一家味香斋吃饭,吃完饭驱车去红十字会总医院。
你问为什么中午不休息一下?这年月一般人哪儿有午休的?吃完饭就得接着上班。
到了总医院,刘土木先到问讯处了解乐副院长在哪里办公,然后按照指引一路上楼到内科病房找到了乐副院长。
乐副院长拿到条子,先把杂志展开看多马克的论文。
“你们的药确实能达到这个功效吗?”
“确实可以达到。”刘土木心说你看的是多马克的论文,我说明书上比这个还多呢。
“刘先生请坐,贵公司是美国公司吧?多马克应该是德国拜耳公司的?”
刘土木赶紧把一瓶药和说明书放在桌上,然后坐下把拜耳失去专利大致讲了一下。
“本公司提供100片免费试用,按一般用量,可以治疗5人。”
乐副院长拿起说明书看了看,又和论文对比了一下。
“贵公司的药效比论文上还多?”
“多马克的论文已经发表半年多了,全欧洲随后进行了很多试验。”
“刘先生,贵公司列出的有效病菌就有好几种,仅有五份药的话,是没法试的。”
“可以先选一种病来试,我司后续还可以提供免费药物,但是单片剂量是减半的。”
刘土木意识到自己把试药这事想简单了,随便哪种病都需要至少10几份药才能确认疗效,那就只能提前投入兽药压制药片了。
“刘先生尽快把药送来吧”红十字会总医院不但病人很多,还很缺药,因为病人里面有很多穷人根本买不起药。所以刘土木的药别说有效了,哪怕稍微有点疗效乐副院长都愿意要----毕竟是免费的。
“好,我明天尽快把药送来。”
刘土木起身告辞,赶紧去解决药的问题。
他先坐车跑回派克饭店房间把剩下7瓶药粉全部取出,又驱车赶往信谊厂。
在信谊厂没见到鲍国昌,他还要在怡和洋行上班,出来接待的是厂长杨树勋。
杨树勋也是留美海归,学的化学。他昨天已经进行过检测,确认药粉确实没有非法和有毒成分,动物实验已经在做,还没出结果。
刘土木说要取做好的药片,还要再压7瓶,照昨天的价给70大洋,杨树勋同意了。
于是刘土木留下7瓶药粉和20美元,拿着压好的3瓶药片又跑去了红十字会总医院。
乐副院长已经走了,刘土木只能把1瓶药交给值班大夫,他特意说明,后面1瓶药是0.2克剂量,之前的是0.4克剂量,不要搞错了。
这一通折腾下来也一整天了,刘土木累得够呛,赶紧回饭店吹空调回血。
吃完晚饭,刘土木整理了一下记录。
今天是1935年9月15日,48小时,已花费了住宿费100美元,采购约20美元,压制药片费40美元,还剩340美元。
已送出原药3瓶,压制药片1瓶。刘土木估计压制药片还会送出更多,因为试药可能需要50人以上,最少需要10瓶药。
出租汽车也是一大笔钱,出租汽车是按小时收费的,每小时4块大洋,刘土木差不多租了一天,花了将近30大洋。
总结起来就是花钱如流水啊。2天时间已经送了4瓶药,按预期售价就是400块大洋,160美元差不多折合430块大洋,再加购物、租车,2天不到花了将近1000块大洋,药钱是一个铜子儿都没挣到。
刘土木暗自吐槽穿越文里那帮人,你随便拿一片药出来就敢卖几块大洋,你敢给,人家敢吃吗?
除非你给乞丐,问题是乞丐吃完了有什么用?难道乞丐好了还能给你药钱吗?还是乞丐能证明你这药真的好?他都混成乞丐了,他的话能有人信?
这个年月的药厂药店,不是百年老号,就是初代海归,尤其是从事西药经营,无一不是海归,文凭当当响的那种。刘土木虽然号称美国人,但是他对制药其实一窍不通,一张嘴就得露馅,所以刘土木的推销就只能拿钱开道。实际上花钱能解决的问题就全都不是问题----只要你有钱。
算完账刘土木就睡觉去了,这冤大头自己还得干下去,而且不知道得干多久。
第二天刘土木继续送药,先去霖生医院,这次是牛惠霖接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