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看,我自己去看,你们都骗我,你们都想骗我,不是,肯定不是这样的。”
陆时昭在秀儿的搀扶下踉跄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走。
院门紧闭,外头没了一点声音,往日里看守院门的两个婆子都不见了。
静淑苑的选址本就偏,陆时昭和秀儿也安静下来不说话,周围就只剩下虫鸣鸟叫的声音。
深秋的天,暗得更早,就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只剩一点儿微微的亮光。
今夜天空也是暗色,没有月亮也没有一颗星子。
风呼呼吹来,夹裹着寒意,变天了。
陆时昭挥开秀儿扑过去拍门,嘭,嘭,嘭,院门发出沉重的声响,回音入而更显空寂。
天地间,好似只剩下了陆时昭和秀儿两个活人,人间烟火气离他们而去,今后,他们就只有静淑苑这方寸之地了。
秀儿早已抹干了眼泪,一颗心落定。
姑娘,她的姑娘赢了。
姑娘真能干!
只要姑娘好,她一辈子都待在静淑苑喝粥又算得了什么苦?
再说,有少爷陪着,秀儿非但不觉得苦,对以后还充满了期待呢。
陆时今第二天和祁先生晨练后才知道静淑苑被封的消息,冬雪特意告诉八斗,昨夜商素芸派出了最得力的胡妈妈去锁了院门,谁都不可以再进出静淑苑了。
包括陆时今这个如今的少爷。
“秀儿那丫头要吃苦了呀。”陆时今低声说。
八斗低着头,小声道:“主子,要不要求夫人把秀儿调到其他地方?”
“静淑苑可以不需要人伺候,但我现在还不能为了秀儿去求母亲。”
八斗立马低下头去,“小的胡言了。”
“算不得胡言,你也是关心则乱,越是乱的时候才越要沉稳,静淑苑的日子苦一些,却也安全,把秀儿留在那,我也放心许多。”
陆时今看着外头沉沉的天,“我的人还是太少了,这里还是别人的天,天要变,我们无能为力,只能添衣御寒,走吧,该上云先生的课了,今儿这般冷,就不用云先生来回了,我去先生的屋里学吧,让人送个火盆去给云先生,别把先生冷到了。”
“是,主子。”八斗给陆时今系上披风,拿了书箱跟在陆时今身后。
倒得先生小院时,祁郇正在院子里练拳,拳风似钢刀,气势逼人。
陆时今站在原地,一时看得入了神。
祁郇自是察觉到了陆时今的到来,他还察觉到了昨夜伯府的闹腾,但他只是一个先生,并不想参与些什么,本分做好先生的活儿,按月拿到工钱就很好。
不本分的人钱塞出去了一些,只是得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静淑苑的人病了,意外落了水好似发了癔症,多的便再没有了。
云绍正心气不顺,又听得院子里传来的动静心气就更不顺了。
“主子,陆公子来了。”成业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