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长!”
莫离呦地一声惊叫,只见杨双身形暴涨,从一个本不高大的胖子,变成了二米高的小巨人,身体一个伸展,就崩开了莫离的缠绕。
“本来以为你来找上我,是个人恩怨,现在想想,是会长指派你来的吧。”
杨双伸了个懒腰,整个人像从肉身里撑开了骨架,面目看起来朗目剑眉,竟显得英俊许多。
杨双看着眼中惊疑不定的莫离,继续懒洋洋地开口说道。
“会长还真是疼你啊,知道只有我,才能既能赢你,又顾着情面不伤着你…”
“胖子!你找死!”
莫离大怒,身躯如长蛇般,带起水浪滔滔,如怒泉一般冲向杨双!
“莫离啊,你就是沉不住气,你也不问问,这些年,我的玄功又练到第几重了呢?”
酒店外,过了半晌,罗哨子把烟掐灭,右手一举,表情严肃,摆了个踢十二码的姿态。
助跑两步,嘭的一声,一记足球踢,把挣扎着要爬起的黑衣人再次踢到昏死。
“呸,小喽啰耍什么酷,一个个整得跟魔家四将似的,还不是菜鸡。”
满意的拍拍手掌,罗哨子对身后走出的杨双说。
“怎么,怜香惜玉,把小妮子放跑了?”
杨双又变回了胖子形貌,把上衣脱了,双手一绞,拧出一滩水来,笑着说。
“死胖子,我要是真辣手摧花。就算会长不与我计较,大小姐屁股后面那群舔狗也要把我烦死。”
“再说了,会长的能力,让这妮子见水则化,想不伤着擒下她,还真不容易。你这边怎么样,天行会出了什么能人不。”
罗哨子努努嘴,指指地上挺尸的四个黑衣人。
“一代不如一代,打电话收队,跟王大少说一声,把人弄走。”
“你盯着点,我去把肉再烤烤,再开箱啤酒吧。”
“嗯,要冰的。”
……
柳香茗躺在床上,没能酣然入眠,小腿绷直,拳头紧握,神情紧张,浑身不安的在扭动,仿佛身处梦魇。
人的大脑,拥有亿万个神经细胞,睡眠中的大脑活跃程度,其实并不亚于清醒状态;而梦境,是我们每日所经历或臆想的潜意识反馈,通过睡眠,人们可以下意识的忘记或记忆,调节自己的身心。
而少女却做不到,因为她的记忆,不独属于自己。
不管记忆是好的坏的,对的错的,老的新的,生的死的,都在脑海里回旋碰撞。
“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吧!”
“恶魔!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讯息洗刷着意识,就像黑色的海浪冲洗着礁石,想将其彻底吞没。
少女呼吸急促,被迫接受着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最后,只有一个空洞的声音在她脑海里久久回荡。
“汝为恶龙,终将为英雄斩杀。”
如同溺水之人,少女猛地坐起,剧烈的咳嗽起来。
记忆里挥之不去的那些人和物,不是自己,而又是自己。
历历在目,不断在耳边回响,诅咒着她,怒斥着她,催促着她。
而少女抱住自己,想给自己冰冷的身体多一些温暖。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们放心,快了,就要快了。”
……
天还没有黑,天就已经黑了。
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里,形形色色的摩天大厦琳琅满目,翘首弄姿,把自己涂脂抹粉的外皮,呈现给一个个年轻的恩客,吸引着他们一个个雄心万丈的来到大城市,最后又萎靡不振的离开。
在鲜活的建筑群里,往往有着这样一些瑕疵。
它们或赤裸着身体,把生锈的筋骨露给你看;或草草掩面,只用不堪的布条,维系在尚未长成的腰身;或者干脆未成形状,只有旁边一个个大大小的水坑,仿佛小儿在玩着泥巴。
它们统一被称为烂尾楼,城市里,人们不愿踏足的地方。
而没人想到,天行会的一个秘密基地,就设在此处。
荒芜的破旧楼盘,地下车库却被改建完毕。
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人烟,地下水电充足,再以工地旧隔离墙隔绝人们视线,往往具有非常大的迷惑性。
天行会上次抢掠来的其它重要物件和李玉,就被藏匿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