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听见房门关闭的声音,王苟这才探出头来,挑开窗户的一条缝隙,斜视着里边的情况。
确定空无一人后,他这才蹑手蹑脚的,从窗户翻进房内。
灶台的位置离窗户不远,王苟很轻松就翻出来了一箩筐猪肉和那些处理好的鱼肉。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去拿,而是将这些肉食放回原处后,从袋子中拿出陶瓷瓶,里边装有他将毒药磨成粉后添水制成的粘稠液体。
“让你小子笑话我,别说肉不给你留,就是野菜你也吃不上二两”,王苟一边咒骂着,一边取出事先备好的抹布,倒上瓶中的毒液,将灶台上的器皿,刀具,案板甚至连灶沿都擦拭了个遍。
做完这些,王苟这才长出了口气,他将抹布随意的丢出窗外,又将手放在灶台旁的水缸里清洗了几遍,这才心满意足的从口袋里掏出新布,准备包肉。
可就在此时,里屋里忽然传出阵阵剧烈的咳嗽声,苏耕的声音紧跟着传了出来:“奶奶,奶奶,你怎么了!我给您打水去”。
突如其来的一幕,把王苟吓的不轻,他飞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也顾不得弄出响动,直接跳出窗去。
与此同时,苏耕从里屋冲了出来,他来到水缸前,动作迅速的舀了一碗清水。
此时,窗外的凉风吹了进来,苏耕这才发现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但他也顾不得许多,端着水又跑了回去。
里屋的灯重新被点亮,苏耕将频频咳嗽的奶奶搀扶了起来,并将水递了过去。
老人接过碗,缓缓的灌入嘴中,直到碗中的清水被一饮而尽,她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随后,苏耕又搀扶着老人重新躺下,而他则是搬了把凳子,坐在了床边。
“耕儿,你也睡吧,我不碍事的”,老人想劝阻,但苏耕却是摇了摇头。
他忽然想到了那筐猪肉,不等老人多说,忙又出了门。
窗外,一直守着的王苟,眼看里屋没了动静,刚露个脑袋准备翻进来,就听里屋的门又被猛地推开,吓得他赶忙缩了回去。
苏耕来到灶台前,取下一小块猪肉放在案板上,用菜刀一点点剁碎成沫,装入盘中,随后又进了里屋……
“我就不信你不消停”,王苟撇了撇嘴,靠着墙边就坐了下来。
屋内,苏耕搀扶着老人起身,又将剁好的猪肉喂下。
老人虽然有些不解,但依旧照做。
“放心吧,奶奶,吃了这个你准好,我可是见识过它的厉害”,苏耕嘿嘿一笑,搀扶着老人睡下,而后熄了灯,但他并没有回到炕上,依旧坐在那里。
屋外,王苟眼看里屋的灯光已经熄灭,他正要起身,可转念一想,又缩了回去:“万一那老东西又发颠,我得再等等”……
月色的微光笼罩大地,为各家门前的灯火又添了一份朦胧色泽。
半夜的冷风吹在迷迷糊糊的王苟身上,让他顿时清醒了几分。
他赶忙将脑袋伸进窗户,发现一切如常,十分静谧,见状,他忙又偷摸的翻了进来。
王苟翻开新布,轻车熟路的将那些肉食翻了出来,开始小心翼翼的盛装了起来……
里屋内,苏耕趴在了床沿,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