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哇哇叫着,似乎重新再来一次他就能打赢似的。
赵大妮见此松口气,暗道肖然真厉害。
李银来也感觉到他哥很丢人了,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肖然起身,大方地道:“那我给你个机会,我今天非要打服你才算!”
她走到一边,李金来咕噜爬起身,揉揉眼,“再来!我肯定赢你!”
再次开始后,肖然用了同样的招数,再一次让李金来趴在地上,问:“你服不服!”
“不服,我不服!再来!”
再来……
又来……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在第六次时,李金来哇一声就哭嚎开了,肖然面无表情地坐在他背上,问:“你服不服!”
“我~嗝~我不~不服!”
李银来感觉哥哥特别可怜,也和宝来蹲一起,哭着道:“哥,你认输吧,你打不赢小然姐的。”
李宝来也红着眼,改蹲为趴,抱着李金来的脑袋脸贴着他脸,哭着道:“大哥,你服不服?你要不服了吧,小然姐太厉害了,你服了认小然姐当老大,我认你当大哥,这样你就不吃亏了。”
李宝来的眼泪鼻涕顺着李金来的脸颊流到他的嘴巴上和鼻子上,李金来顿时哭不下去了,闭紧了嘴,企图把脸从自家傻弟弟的魔爪中挣脱,谁知那傻小子就是抱着不松手,加上肖然的手还按着他头,他顿时大叫道:“我服了服了,你快让我起来!”
肖然松手,李金来赶紧把李宝来抱开,呸呸吐了两口李宝来哭得流进他嘴里的口水和鼻涕,还不停撩起衣服下摆擦脸,终于擦干净后,他瞪着李宝来。
李宝来看到大哥不再哭,自己也眼泪一收,拿袖子一抹脸,星星眼又去看肖然去了。
李金来顿时泄气,还小呢,他懂个钏钏!
肖然拍拍李宝来身上的灰,从兜里掏一块糖剥开油纸塞他嘴里。
甜甜的糖一进嘴,李宝来顿时眯起眼,咧开嘴就乐。
肖然就看到他的口水顺着嘴角留下,一时有些后悔要认这个干弟弟了,真的好埋汰啊。
兜里今天被于老太婆塞的一把糖果,只有五颗,一人一个肯定不够,干脆就分给四个小的,她完全忘记了二妮比自己年纪大的事实。
二妮推脱道:“小然妹妹,我不要,你留着自己吃。”
肖然:“……哦,好吧。”
所以最后只发出去三颗,还有两颗留兜里,打算回去和肖老太婆一人一颗。
李金来气鼓鼓的,看着两个弟弟鼓着腮帮子来回嗦啰糖块,嫉妒地哼哼。
肖然看着他,指着地里捆好的野菜道:“小弟,帮你老大我把菜都装好,多的分给你大妮姐晓得不。”
“你……!”李金来瞪大眼,不愿意做。
“好吧,那你不做以后我见你叫你龟儿子就行,上次你就当的孙子,这回又是龟儿子,你这辈分还涨了呢。”
听到肖然的话,李金来又红了眼,这回是被气的。
肖然耸肩,无所谓地道:“那我就自己装吧。”
说着就弯腰动手去捡,被李金来一把推开,他吼道:“装就装,谁怕谁啊!”
他一股脑把野菜都装进肖然的背篓里,剩了十来把放不下,他又去抢过赵大妮的背篓,全塞进去,也有一满背篓了。
肖然满意地点头,对赵大妮道:“那我先回去了。”
赵大妮点头,“我也走这边回家,谢谢你小然妹妹。”
“哈哈哈哈,不客气。”肖然特别潇洒地挥手,本来也不是自己割的,真谢不着自己头上。
在李金来瞪视的目光下,二人道别各自离开。
李金来收回目光,冲肖然哼一声,背着背篓吭哧吭哧走在第一,最开始还生气地大踏步,后来则是胳膊撑着腿,每挪动一步都尤其艰难。
短短不到一刻钟的路程,他愣是走出了九转十八弯,等背篓放在肖家街阴上时,李金来两眼冒着星星,感觉已经魂游天际了。
肖老太婆正在街阴上纳鞋底,看到三来很是高兴,放下纳了一半的鞋底,快步走过来:“这是背的啥子哦。”
一看是一背篓猪草,感觉一头雾水。
肖然接下猪草,对肖老太婆道:“婆婆,李婆婆叫我们下去吃饭,晚上就不在家吃了,你快收拾收拾把猪喂了,我去把猪草洗出来剁好。”
她单手拎着猪草往东屋后洗台走去,把李金来眼珠子差点没看出来。
“啊,是我们家的猪草啊,你个死女娃子,喊你金来哥背干啥子!哎呀,金来银来宝来,快坐,婆婆去给你们端水喝。”
肖老太婆给兄弟三个拿了一张矮条凳,让他们坐下,就去灶屋边锅把凉开水热一热,又泡了红糖,舀出来放陶罐里,拿了四个打磨得很光滑的竹筒杯子出去。
自从这个孙女来家后,家里就再没喝过凉水,水都是烧开放瓦罐里,要喝的时候直接就能喝。
(以后热水锅叫鼎锅,煮饭锅叫边锅,猪食锅就是猪食锅,中间炒菜叫中锅)
兄弟三个还乖乖坐在矮条凳上,肖老太婆一人舀一碗红糖水,水温她热得正好,不会烫嘴。
三兄弟甜滋滋地喝着糖水,肖然刚洗好猪草走过来手里就被肖老太婆也塞了一杯。
肖然看看肖老太婆空空的手,把自己这杯塞给她,“你喝吧,我去拿碗喝。”
肖老太婆要推拒,肖然直接就撒手,竹筒杯险些没掉地上去。
她也不管肖老太婆,径直去灶屋拿个海碗,出来看到肖老太婆坐在凳子上喝着糖水,一边还在问三兄弟够不够,再喝一碗啥啥的。
肖然自己去舀一碗也坐在平时坐的矮凳上喝着,还别说,以前感觉红糖水也就一般般,如今再喝,感觉真好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