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首都。这里是天湟贵胄的圣地,也是形骸圣殿的主殿之所在。这两个庞然大物,一向是不对付的,要不是因为共同信仰着血肉星神,估计早就干起来了。
而今天,这两个组织的气氛……却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天湟贵胄,化神山。这里是天湟贵胄的圣地——乃是永兴帝升格为神时登上的山峰,整座山都生长有红色的“天湟叶”,它可以使断肢再生,但天湟贵胄均视其为圣物,绝不轻易采摘,毕竟受了伤的天湟贵胄战士们,只要是在任务中受的伤,可是能够接受到形骸大帝的赐福啊!甚至有的没有伤的战士会自残,只为可以接受大帝的赐福。
“……战士们,我们的统帅,我们的战友,形骸大帝最忠诚的信徒:第二统帅,【喜】;第四统帅,【怒】,阵亡了……”化神山腰上,那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一位一身大红金丝镶边,腰间围着镶嵌玉石的缎带,漆黑的长发高高束缚在红冠之中的阴柔的男子立于形骸帝的神像下,在他身边,有着两具黄金棺,古朴而华贵,他的声音低沉又沙哑:“他们献身于形骸大帝的救世大计之下!为了形骸大帝的大局而死!他们带着荣耀死去,灵魂到达天堂而非地狱!……”
大殿中,乌洋洋跪着一大片人,他们脸上并不全是悲伤,反倒是羡慕占据了更多。
也是,毕竟对于天湟贵胄而言,可以为他们的哥哥……额……咳咳……形骸大帝献出生命,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
“……诸位无需担忧,我等均有机会为形骸大帝献身!”男子说着,用手指从心脏处缓缓滑至右胸,呈现“一”字形,声音缓慢而坚定——
“洗涤净我等肮脏的血肉!”
“以我等的血肉,筑就守护王座的堡垒!”
“将心脏献给……形骸大帝!”
“大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
形骸圣殿,主殿。庞大的主殿如今笼上了一层冷色调,气氛有些压抑。
“师父……”一位少年披麻戴孝,跪在一具水晶棺前,格内的男子面色红润,受鲜花簇拥,仿佛他只是睡着了。
“秦焉……别哭了……”一位用白色绷带缠着双眼的男子走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肩:“【恨】他们会阴沟里翻船……这是我等没有想到的……你也不必悲伤,毕竟……逝者已逝……”
“第一殿守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是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第三殿守大人和形骸圣殿的那两位统帅都阵亡了?!”
“各位……”秦焉抹了一把泪,他双目通红,声音嘶哑:“安静吧……师父他……要的是安息。”
“……”刚刚还在吵闹的众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除了呼吸声和抽泣声,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就连呼吸声和抽泣声也被刻意地压着。
“第一殿守大人,请您告诉我们,师父大人为什么会牺牲吧!他是我们的家人,师长……也是父亲!”秦焉目光坚定:“我……想为师父报仇!”
“你太弱了!……”一位面目扭曲的男子缓步走来,他拍了拍秦焉的肩,轻声道:“那只是送死而已……”
“【堕】统领……”秦焉抬起头,脸上的泪痕还未干,“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师傅他死了啊!明明有三名令使啊!而且……”秦焉用力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我已经成年了!我现在是一个真正的形骸圣殿战士了!我可以死,但我绝对不是懦夫!”
“……”【哀】的“目光”从为首的秦焉的脸上,一个个“扫”过这些少年少女。
形骸圣殿的人员很少,至少相比天湟贵胄而言,实在是少的可怜,形骸圣殿与巴纳巴斯的孤儿院合作,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愿意的话便可以加入天湟贵胄。天湟贵胄的许多战士,都是孤儿,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形骸圣殿”,帝国内,天湟贵胄一家独大。
但是,总有一些人会厌恶一直如日中天的天湟贵胄侍从,在当时,形骸圣殿还没有诞生,一旦你不是天湟贵胄,你就会被视为异类……
这位【哀】,是形骸圣殿的创始者,他收养了一个小姑娘,她不想加入天湟贵胄,因为那的压抑与阶级,让她窒息。
她被孤立、被欺负……【哀】后来知道了,大发雷霆,一怒之下,退出天湟贵胄,开创形骸圣殿,并且将形骸圣殿的规则设定的宽松,而且也将“平等”写在了纲领中。
天湟贵胄虽与形骸圣殿不和,但由于帝国是世界树树冠最底层,量子之海的生物几乎毫无阻拦就可以从下往上进入帝国,所以还是会握手言和,一致对外的。
这些孩子……都是十几岁的少年,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他们加入了形骸圣殿,是为了不让更多孩子变成他们的样子……
“哎!……”【哀】长叹一声,又无奈,又高兴——这些孩子们……也长大了……
……【恨】应该也会很开心吧?……
“是……布耶尔,她……”【哀】缓缓开口,说出了原因:“叛变了……【恨】被偷袭,身死……”
“……怎……”秦焉震惊——那个爱笑的、文静的大姐姐……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