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巧娘听李徐时说她胡搅蛮缠,心里更是伤心,登时眼睛一酸,哭了。
“老爷哪里懂,女子名声是比天还大的事,你说她年少失怙不吉利,不就是讲她克父?这话传出去能好听么,这不是要逼人家女孩儿去死吗?”
李徐时被说的一脸尴尬,又瞧妻子伤心非常,泪都落下来了,总算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夫人,我没这意思,我只是不喜她家世低,怎会逼人去死呢。”
“刀子没落到你身上,你是半点都不疼的。
这亲事成不成,你我说了不算,娘早就应承了汪家,出尔反尔的事,娘定是不会做的,你不乐意便去与娘说去,若不然,你就摆出笑脸来,欢欢喜喜的准备迎儿媳进门!”
莫巧娘一边怼李徐时,一边心中震惊。
她就这样把自己夫君骂了一顿,什么夫为妻纲,她听了就来气,心里不爽快就骂了,怕倒是不怕,说出来心中爽快些,就算是告到娘那去,娘也必是站在她这边的。
李徐时被莫巧娘这一抢白,感觉失了面子,心里也是生了气,愤懑不已,不欲再和她掰扯,甩袖而去。
莫巧娘却没有内耗,紧跟着出了门,往潘金花的主院去了。
莫巧娘直接哭着进来,把潘金花吓了一跳,相处这么些年,可从未看过她那几个媳妇这个样子的。
“这是怎的了,发生了何事竟还哭了?”
莫巧娘直接往潘金花身上一扑,把方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给潘金花听,添油加醋是没有的,只是越说自己越委屈,还替付宁憋屈。
“·····老爷还发了脾气,直接出门去了。”
潘金花拍了拍她的肩,光是听完,她就火气上涌。
“你说的没错,我们李家不能做这等事,今日咱们捧高踩低,李家还能有什么好名声在。
这些时日也有不少人家往家里送请帖的,多多少少都是有官身的,他这是被人捧飘了。
承恩公还特地叫人传信,命咱家行事要低调些,我瞧他是半点没往心里去。如今不说赏赐还未下来,就是下来了也迟早要被他飘没了。”
“他还不是个真老爷呢,就这般跳,出头的椽子先烂,我看他是该吃点教训了!”
“他不满意不要紧,翊儿满意就行的,等他回了,我必是要家法伺候,这些日子得紧着些了,免得他出去闯祸!”
潘金花发了一通火,又叫姚娘把白沙喊过来。
“老夫人。”
白沙很快被姚娘领过来。
“你且去把二老爷唤回来,就说是我有事找他,回来后直接关柴房去,不必带来见我。
再查查二老爷如今是与谁人在厮混,把身家来路查清楚些,再来报给我。”
白沙惊愕,但忍住了没表露出来,重重应了是,便出了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