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天气一直不怎么好。
京都,皇宫。
皇帝这些日子很是烦忧,自过完年后,北方不少府城都传来了旱情。
这事其实在去年就有苗头,司农司在各地推行育种法和再生稻,对这些变化了如指掌,第一时间就有上报。
他才登基第二年,便天降旱情,他心里烦躁得很,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百姓愚昧。
尽管他前期已经下了不少命令出去,但人怎能敌得过天灾。
新年一过,旱情愈加猛烈起来,好在去年因为育种法和再生稻的实行,收上来不少粮食,他心里还有些底。
这一月一月过去,京都也闷热起来,往年直到盛夏才用得上冰,如今才将五月,便需要冰鉴散热了。
旱灾,来了。
皇帝也从游刃有余,变得慌张起来。
国库不是个无底洞,哪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旱灾越严重,国库的压力就越重。
这节骨眼上,南方几座府城又发来了水灾的灾情。
让皇帝的心情,更是阴霾密布。
南边往年过了春雨时节,天气就暖和起来了。今年却一反常态,阴雨绵绵。
这雨连着下了三月,天就像个漏斗,怎么也停不下来。
韶县也是这其中的受害者。
曹前日日愁得睡不着觉,才一上任,便遇上天灾,这运气着实难看。
潘金花也不舒坦,雨下一两个月,歇口气又接着下,家里潮得很,一个不注意还受了凉。
李家人紧张得不行,刘云和齐婉在跟前伺候着。
潘金花劝了好几道,说有姚娘照应,才把她们劝走,但两人也是每日都要来瞧好几遍才行。
前些时日,李家村后面那座山的一角,还发生了山体滑坡,好在这天气也无人往那边跑,倒是没人受伤。
老天不给力,今年的收成怕是要完了,就是下雨,地也是要种的,老把式瞧着那雨,个个愁眉苦脸,笑不出来。
才丰收了一年,老天爷就瞧不过去了,气得不少老头子在地头大骂贼老天。
要不是去年百姓们多收了些粮,恐怕韶县的粮价,早就涨得不像样了,不过如今也没少涨价。
北方求雨,南方求晴。
这些消息全汇总到皇帝那处,他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圣上,旱情刻不容缓,需要赈灾啊!”
“皇上,南方雨连下三月,恐生水灾,引发民乱,请皇上裁夺。”
“皇上,还是先下罪己诏,请上天宽恕,让万民看到皇上的诚心。”
“万万不可,你们怀的是何等的心思,怎么能叫皇上下罪己诏?!”
“这天灾无情,此时不下罪己诏,还要等到何时,事若不可挽回,再下罪己诏可就迟了,臣一片冰心啊,皇上!”
“尔等蠹虫,吾羞与尔等为伍,勿要聒噪乱视听,当前紧急,应是妥善处理灾情才是,”
“是极,不想着处理灾情,莫非指望着罪己诏一出,就能天下太平?”
皇帝坐于高台,脸色冷峻。
听着要下罪己诏,他心里是极度厌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