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晓东梁皇帝看重墨寒诏,每每跟东梁皇帝敬酒时,都是连带帮墨寒诏讲好话的。
东梁皇帝的确听着心情愉悦,对诸位朝臣也是和颜悦色不少,来敬的酒几乎来者不拒。
自然,他这身子,没办法支撑他喝酒,故而,都是以茶代酒。
诸位朝臣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也没有意见。
只是东梁皇帝跟底下朝臣们周旋的时候,狭长的眸子还时不时跟旁边的太后对视。
他之所以会来帮墨寒诏撑场子,自是早就从喜嬷嬷那得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对云暮璟现在的情况,也很关心。
若非这太和殿需要他,此番,东梁皇帝恐怕是会亲自去趟东宫,瞧瞧云暮璟现下如何了。
太后朝皇帝摇摇头,带着皱纹的眉目同样拧起。
这点,她跟东梁皇帝是一样的。
他们是千盼万盼云暮璟的孩子能够顺利出生,若再跟先前一样,他们这把老骨头真不知能不能经历再次的打击。
只是为今,他们唯有好好祈祷。
...
暮月殿中,宫人们和太医都是来来回回的进出,满是焦急和忙碌。
“唔...”
墨寒诏刚迈入殿中,便是听见一道微弱的痛呼声,止不住地心头一颤,清俊的面容极其难看。
他久经战场,对血腥味很是敏感,分明能闻见这空气中,就有这样的味道。
墨寒诏这山崩地裂都面不改色的性子,此时袖口中的指尖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倏尔,他紧紧握拳,强行镇定下来,立刻疾步来到云暮璟的床榻边。
张太医正跟另外两名太医围在那,不知在商量些什么。
他们这会儿瞧见墨寒诏过来,齐齐一怔,躬身行礼道,“太子殿下!”
“璟儿!”
墨寒诏直接掠过他们,落座到床榻边,一把握住云暮璟柔嫩的掌心。
他瞧着躺在那云暮璟,这会儿绝美的面容毫无血色,惨白如纸,墨眸中满是心疼之色,“你怎么样?”
云暮璟这会儿贝齿轻轻咬住唇角,一只手紧紧捂住隆起的肚子,微微躬着身子。
因为疼痛,云暮璟额间也被细密的汗水溢满,水汪汪的眼底此时溢满一层泪,布满恐惧。
可她突然察觉到墨寒诏过来时,却是微微一愣,红着眼虚弱地道,“太和殿的宴会还没结束,殿下...离宴,没事吗?”
此言一出,墨寒诏只觉得胸口被撕扯般的疼,抿抿唇道,“你都这样了,还在担心孤离宴有没有事?”
“璟儿,难道从来不会担心自己吗?”
“妾...”云暮璟缩缩肩膀,在眼底打转的泪水终究还是没忍住落下,委屈地有些哽咽道,“对不起,殿下,妾惹殿下生气了。”
墨寒诏眼看云暮璟这幅样子,又开始自责自己话讲重了,连忙放缓语调,“孤不是这个意思,孤没气,孤只是告诉璟儿,璟儿可以倚靠孤,不用担心因为自己牵连孤,知道吗?”
“嗯。”云暮璟抽噎两下,顿时哭声开始止不住了,可怜兮兮道,“殿下,妾好疼啊。”
此言一出,墨寒诏余光扫向旁边的张太医和另外两名太医,冷冷地道,“你们都是聋子吗?听不见侧妃喊疼?”
几人顿时‘噗通’跪地。
“殿下,侧妃娘娘的情况比较麻烦。”张太医急忙道,“臣等已经尽力帮侧妃娘娘减轻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