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答应了我妹妹,要陪她一同吃饭的,下回吧。”
“哦……”
“那么,再见。”
“好吧,长宁再见!”
年轻俊朗的男子很快大步远去了,红衣女孩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男子离开的背影,一张脸上满满的失落。
忽然,红衣女孩转过身,对纪岚露出一个微笑,那是一个标准的属于名媛的没有任何情感的笑,眸中的明媚不在,和刚刚灵动的女孩判若两人。
隔着几米的距离,纪岚望着那个笑容僵硬的女孩,直直地望进她空洞漆黑的眸底,好似有无际的海浪翻涌着将她裹挟了进去,越陷越深,呼吸越来越困难……
下一秒,纪岚猛地睁开眼睛。
后背上全是虚汗,她喘息着翻了个身子侧躺着,整个人还陷在梦中有些缓不过来。
片刻之后,她忽然感到脸颊贴近的枕巾湿润了好大一片。她竟然不自觉地哭了。
她梦中的那个红衣女孩,是二十岁的自己,在青葱校园中,鲜衣怒马,潇洒快意。
那时的纪岚是什么样子的?她自己都快要忘记了,唯有在梦里缅怀一二。
纪岚恍然懂了,原来,原来她灵魂的腐烂溃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只恨年少时始终参不透。
……
三月底的一个在寻常不过的下午,整个淮岸都被一则新闻惊炸了锅。
纪家大小姐于昨日中午自首,以谋害先淮南司令南铮的罪名,被判收监三年。
据有人亲眼得见,当警车在纪府带走纪家大小姐的时候,在纪府门口,老司令和太太泪流满面地握着纪小姐不肯撒手。
太太几乎站立不稳,撕心裂肺地质问纪小姐,为何要自首。
老司令揽着太太,深刻睿智的眸看向女儿时也透露着不满和责备。
纪家大小姐手上戴着冰冷的手铐,原本神情平静,猝不及防地对她的母亲回眸笑了笑,只说了一句,虽令人不解,却莫名动容。
“父亲母亲,女儿不孝。多少年了,我都在努力做好纪家大小姐,可如今我只想……找回从前的纪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