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拉问道“阿尔布,你怎么啦?”
阿尔布泪流满面。道“我们……我们就要死了,没希望的。你们也不要折腾了,没用的。”
众士兵闻言,心底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绝望之感,都大放悲声,相对嚎哭。
正在哭闹之际,忽听得西南角上传来一阵呜嘟嘟、呜嘟嘟的号角之声。数千名黑甲骑兵呼啸着奔上山坡,却在火圈之外停步观望。
众士兵看到骑兵,以为救星到来。都大声呼喊“救命!救命!”四十多人声嘶力竭地一喊,给山坡山的骑兵发觉,也已看到了。
火光之中,只听一人大声喝问“你等是满人还是汉人?为何陷进火海里面?”
萧爻透着火光一看,但见山坡上,众骑兵之前,立着一名满面虬髯的军官,那军官身旁的士兵却都像中原人氏,不是满洲士兵。料想这队黑甲骑兵是大明的军队。高声呼道“我们是汉人,望将军救命。”满洲士兵对萧爻深信不疑,这时却也不再顾及满汉之分,高声呼喊“我们都是汉人,望将军救命。”
虬髯将军大手一挥,左路冲出一队骑兵。冒着烟火,泼风般卷了过去。一名黑甲骑士拉上一名士兵,乘上骏马,奔出火海,四十多人部获救。
萧爻与众满洲士兵获救后,立在山坡下。那虬髯军官问道“你们是哪里人?可是满洲人的奸细?”
萧爻道“我们是附近的村民,都是汉人中的良民,不是奸细。”
那虬髯军官道“不是奸细,深更半夜来此作甚?”
萧爻道“因家里牛羊走散,我们出来寻找。不想迷路了,又不知为何,竟然起了大火,将我们围困在火堆之中。正没作理会处,幸亏将军率兵特意赶来相救。”
阿尔布、巴尔拉和四十多名满洲士兵听萧爻肯为他们遮掩,都默不作声,心存感激。他们深知,一旦满洲人的身份败露,立即就有乱刀分尸之祸。
那虬髯军官鼻子里哼哼一声。说道“特意?我满桂身居要职,大战在即,你是什么人?我会特意赶来救你。不过你这幸亏二字用得好。”
萧爻心道“这人就是满桂吗?可是个大将军啊。”道“草民自小学得三拳两脚,也会骑马,将军可否带上草民,让草民为大明尽一点绵薄之力。”
满桂哈哈大笑。道“三拳两脚,顶个屁用。会骑马就会打仗了吗?”
站在满桂身旁的众骑兵也都跟着哈哈大笑。满桂道“你小子自动请缨,还算有点胆量。好吧,你就跟着我的马队。不过,我要先告诉你,战场无情,一旦与鞑子兵交火,可没人能保护你。”
萧爻道“草民若能为国而死,那是大大的光荣。”
满桂道“好!左右,分匹马给他。”
一名军官牵过一匹马来,递给萧爻。萧爻道了声谢,接过马缰,翻身上马。
满桂看着阿尔布等满洲士兵。问道“你们有胆跟我去驱逐鞑子兵?”
满洲士兵巴不得早些开脱,生怕给查出身份,被满桂杀死。纷纷说道“小民家中上有七八十岁的老父老母,下有妻儿幼弱,乏人照料,不能跟将军驰骋疆场,为国立功了。”
满桂鼻子里重重一哼,不屑一顾。道“回去吧!”
四十多名满洲士兵巴不得的就是这句话,脚底抹油,一溜烟消失在草原上。
忽听得西北角上传来一阵烈马嘶嘶之声,大批马队从西北边上乘马奔近,马鸣萧萧,响动山野。萧爻放眼望去,见西北角新来的马队却都穿着灰白战袍,不是大明军队。
黑甲军里面一名士兵说道“将军,是鞑子兵,是鞑子兵!”
满桂哈哈大笑。高声说道“来得好!大明的好男儿们,满洲鞑子就在前面,杀贼立功的机会来啦。跟我冲!”
满桂一马当先,率领黑甲骑兵向后金兵冲杀过去。后金军那边一时慌了手脚,领头的将军忙下令弓箭手放箭。但为时已晚,黑甲军已冲到阵前。那些弓箭手的箭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黑甲军杀死,后金军被冲乱了阵脚。见势头不对,鸣金收兵,大部队人马却向北面飞驰而去,只留下一小支军马殿后。
满桂率军掩杀,要想追杀大部队后金军,却为那五百来名殿后的军队缠住不放。
满桂高声喝道“先剿灭敌人小部队,再掩杀大部队人马。”数千名黑甲军围了上去,击杀那五百名后金兵。忽见往北面撤退的后金兵马调转了马头,呼啸着冲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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