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屈寒师弟,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莫非你也以为是我给你下的毒?”他一摆手:“至于修行名额,这是由城道院的执事们做下的决定,可能也由不得师弟你来置喙!如今你毒伤已愈,我也愿意在执事面前与你争取一个名额。我俩之间,并无仇恨。”
顾白语气凌然,但字里行间,俨然是想把屈寒的言行定性为挟私报复,而把自己立于道德高点。
“少在那儿一口一个师弟的,你也就比我大了几个月。”
屈寒掏了掏耳朵,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他不准备走进顾白的语言陷阱,更没有与他辩论的兴趣。
他屈寒是正儿八经通过了城道院大试,靠自己的能力获得了灵元丹和进入城道院修行资格的人,要想讲道理他自然能讲破天去。
但没意思,也没意义。
他只想杀人。
“何必说那么多呢?”屈寒蹲下身子,从地上随手捡了一根长度不错的树枝,挥舞了两下后,便剑指顾白:“顾白,夺我修行资格,便是毁我前程,与我为敌。与我决死!可敢?”
修士力争超凡,自当不畏死不怯战,所以城道院并不禁止弟子间决斗。
游万尘所赠的储物玉牌里,有不少适合屈寒这个境界使用的上等好剑。但他暂时不想暴露这块储物玉牌的存在,所以只好以树枝为剑。
在体会过得自师父的“剑壹”,并亲自复现出一道低配的剑气后,屈寒的眼界早已不是寻常九品追脉境修士可以企及的。
对付一个顾白,树枝足矣。
“啊?寒子你……”王大猛子偷偷拉了拉屈寒的手臂,小声试着阻止他:“咱别冲动啊,随便就决死什么的,你毕竟刚中了个寒毒,咱要不再养几天身子?”
也不怪他如是想,在王猛的眼里,屈寒昨天还是个快把肺都咳出来的大病号,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立马去打架的样子。
“王猛说的没错。”一个嘴上有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从城道院里走了出来,慢慢地走到几人中间:“屈寒,你的事,道院已经知晓,属于你的那个名额,由我做主,可以依旧保留给你,大家都是道院弟子,没必要生死相见。”
“您是?”屈寒礼貌询问。
“我姓陈,道院执事之一,你也可叫我一声陈老师。”那中年男人和煦地笑了笑。
“见过陈师!”顾白飞快的行礼,态度相当尊敬,随后转向屈寒说道:“这位是陈师,陈汉民,可是八品周身境巅峰强者!”
一句话,既吹捧了陈汉民,又浅浅的威慑了一下屈寒,顾白确是个会说话的。
“原来如此。”屈寒暗自冷笑。
看其人已是人到中年,潜力衰退,这个年纪的八品巅峰可不是什么强大的象征,而是无力突破七品的明证。只能说这顾白拍起马屁可真是信手拈来。
“陈老师您好,学生有一个问题请教。”屈寒说,“你收了多少好处?”
一旁围观众人皆惊,这屈寒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道院执事都如此出言不逊!?
陈汉民表情一滞,脸上没了好颜色:“竖子放肆!我好生与你调解矛盾,你安敢放此狂言?你可知道污蔑一个道院执事,是什么罪过?”
言语之中,威胁的意味已是十分明显。
而一旁的顾白则是暗自欣喜,这屈寒如此放肆,岂不是给了陈汉民教训他的由头?
“那,给一个正儿八经通过了城道院大试,以排名第一的成绩获得城道院入学资格的我下毒,又是什么罪过?”屈寒摇摇头:“此前不闻陈师之名,倒是不知您在城道院一手遮天的威风。”
屈寒说着,缓缓上前两步,抬起手中树枝指向陈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