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正城里假扮的土珍村人都有这个气味,而在我记忆中,他们都不曾有过。我很怀疑,假设了许多种想法。最终在一间路边的布坊里,浓重的锦葵草味道传来,我才明白了一切。活着的土准村人是假的,新认的哥哥也是假的。真正的哥哥早就因为保护我而死去了!”
鸣珂短暂调整之后继续说道:“我的头发恐怕早已黑了…不知道哥哥是何时开始怀疑燕正城的,总之他不太相信黑发之人送往燕正城是治疗去的。可当时那种情况,没人会相信一个十岁的儿童,他只能用自己的力量保护我。他不知从哪里得知了锦葵草的妙用,便每日一早守在我床前,为我梳补掉落的紫色。直到那一天,他自己的头发也黑了…他从来只考虑我,却从未给自己也准备一份。哥哥…我的哥哥…”
原来如此!
竟然是这样!
有个问题可能有些不合时宜,但陆由仍是想问。
“他会骗你一定是图谋不轨,你既然发现了,为何…为何不当面揭穿他?”
鸣珂用了很长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
“原因我也想不明白。陆由,你来帮我判断一下好吗?”
以陆由的智慧恐怕很难办到。
“其中一个原因,可能是我太想见到哥哥了,我实在贪恋于这种重逢的感觉中,不愿走出来。还有一个原因…很玄很怪,我有种感觉,眼前的人就是我的哥哥。”
陆由并没有回答鸣珂。鸣珂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他也只能乱猜,毫无意义。
但是他更倾向于第二个原因,毕竟气味什么的都可以做假,自己的感觉一定是真的。
而且,从伍朝坤无意中解放土珍村冥魂看来,鸣琼其实一直沉睡在异游体内。
对着鸣珂的人究竟是异游还是鸣琼,谁又能说得清呢!
“喂!你们偷偷摸摸在房里干什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大嗓门透过好几道门传来,依旧清晰可闻。
词祛团长——
也是一个终究要离开的人。
词祛快步走入房内,眼看鸣珂双眼通红,陆由一脸懵懂,想象力在这一刻疯狂运转。
“你这臭小子!对我们家鸣珂做了什么?我这还没走呢!你真的是…”
陆由张口欲言。
鸣珂后半段话姗姗来迟:“…好歹等我走了再办吧!”
这是走不走的事吗?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好吗?
鸣珂深知词祛想象力的丰富,赶紧扯开话题说道:“词祛姐你要走了吗?我送你。”
词祛长叹一口气,愁容满面说道:“走走走…不走怎么办呢?你们的事倒是了了,只留我一个人头疼咯!我早该知道,天上哪会掉馅饼呢?唉……”
词祛确实在仙药神珍宴前离开了几天,在宴会当天担心鸣珂安危才重新返回,看来佣兵团内确实出现了十分要紧的事情。
陆由于情于理都得问候一句:“词祛姐…出什么事了吗?”
词祛自己不好意思开口,有人问就不一样了。
“嗨…还不是你那个委托吗?”
“委托?委托怎么了?”陆由与鸣珂此行的目的便是为了委托而来,燕正城的事情完全是个意外而已。
“没你们什么事,你们的任务反正将那些瓶子交给我就行了,我都已经签收了,就算是委托出事了也不会影响你们小队的积分,放心好了!”
“不是积分的事,委托怎么了你快说啊。”这个任务处处透露着诡异,就是有半点不正常之处也要刨根问底。
“还记得我们三个亲手将那五百个小瓶放到井底的吗?”
“嗯。”陆由当然记得。
“我派人日夜看守着井底,井口到井底的一段路安装了好几道栅栏,所有人没有懈怠过半刻,也没有任何人接近过那口井。但…那五百个小瓶全都消失不见了。”
不见了?在重重看守之下,凭空消失?
词祛继续说道:“原本我以为惨了,赔了委托物,又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只是赔钱也要了我的命啊,更别说我们佣兵团的信用啊!更是要跌到谷底了。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了,瓶子虽然没回来,但是委托人也一直没来找我。我现在只能祈祷他是个害羞的世外高人,不愿意见人,便用了大神通隔空取走了东西。一定是这样的!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一定得是这样啊!”
陆由与鸣珂对视一眼,鸣珂轻轻点头,两人心照不宣,已经互通了心意。
“词祛姐!赶紧带我去看看。”
陆由鸣珂一左一右,架起词祛向门外冲去。
“哎哎哎!你们愿意为我的事上心我很高兴,但是能不能别拽着我走啊!”
“词祛姐,这可不只是你的事。”
“我才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总之,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他们?他们又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