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这件事,并不在范畴内。”
孟婉潸然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尝试一下。”
林司遇直接走了。
本来每天都回来得晚,这下他回得更晚了。
司靖得知后,勒令他今天必须早归。
但他还是拖拉到快十二点才到家。
司靖和孟婉坐在沙发上聊天,循声回头。
“回来了。”
司靖起身,端了盅汤出来给他,心疼道,“忙得都憔悴了,喝点汤。”
林司遇淡声回了个嗯。
喝完没几分钟,他觉得身体开始燥热,伴随而来还有莫名的亢奋。
他瞬间明白了。
林司遇把自己锁在房里,任凭孟婉怎么敲门都不理会。
第二天清晨,他神色如常地下楼来。
婆媳俩坐着在吃早餐。
司靖见他自顾自地穿鞋准备出门,颇为不悦地开口,“吃了早餐再走。”
他一言不发。
“遇儿,”司靖提高了声音,“你不能这样。”
林司遇反问,“那我该怎么样?”
“我做不到一直令你们满意。”
司靖看了一眼孟婉,直白道:“你该给妻子的就要给。”
他漫不经心道,“要给你给。”
司靖脸色骤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林司遇穿好鞋,朝饭桌的方向看,冷冷开口,“妈,我决定不了你要做什么,但我能决定自己做什么。你再干预我的这些事,改明儿我就上医院去。”
他在说昨晚的事。
司靖一滞,顿时不敢再开腔了。
她真怕他头脑一发热真去做手术了。
最后一次因为这事儿吵,是他从404回去的这天晚上。
孟婉拿出照片,上面是一女孩给他倒酒,两人贴得相近,他眼神落在那女孩身上。
林司遇懒得作理。
不过是今晚去跟管东文他们喝了几杯,他无意瞥了眼那个女孩。
孟婉拉住他,不依不饶。
“孟婉,你想听什么?”他漠然道,“行,那我把话说开。我没跟你做的事,也不会跟其他人做,够了吗?”
她质问回去,“你这是对她忠贞不二的守着身。”
他敛下表情,不否认也不承认。
孟婉不甘心的问,“那我呢?你不在乎我去找别人做吗?”
林司遇毫不在意的说,“当然不,你可以找任何人。”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眉目冷冷清清,依然干净帅气。
“我是不会放弃的。”
孟婉坚信,终有一天,他心里的那个人,会是自己。
林司遇只是很淡的笑了一声,“随你。”
彻夜难眠的夜晚,他坐在床边,坐在没有灯光的黑暗里,若下雨,便听雨声,若起风,便听风声。
只不过,雨也寂寂,风也寂寂。
他专心致志地回忆那些过去,记忆里的她永远笑得干净明亮。
曾经热恋相伴的那两年,是他毕生最好的时光。
忆着忆着,林司遇会短暂性忘乎一切,包括自己,以及各种情绪,然而回过神后,情绪又会卷土重来,似乎没完没了。
有时候,思念到了极致,他会拿起手机,拨出一串数字,打给她。
那个号码早已不复存在,冰冷的机器女声一遍又一遍提醒他,此号码已是空号。
然而下一次,他依然会去打。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沉默的看着天空。
今晚是个初晴的夜,有星星,可能晚些会有月亮出来。
到了后半夜,月亮才迟迟而来。
他突然心生欢喜,兴许她也会在某一秒,恰好抬头看到月亮了。
哪怕他们远隔万里,但仍然能同时看到同一个月亮,月光在照着自己,也在照着她。
这是唯一的慰藉了。
可他骤然想起,现在美国是正白天,他们是无法再同频看同一个月亮了。
想到这里时,他失望的低下了头。
以后有没有月亮,都一样了。
最后,最后他仍然希望,此刻她那边会是个艳阳天。
他再次仰头去看那盏冷月,只看见一片磅礴的伤痛铺天盖地向自己袭来,于是他闭上了眼睛,几滴泪落在手背。
落下的声音像钟声敲在这残败时光,敲了一地的支离破碎。
凌晨四点,再有两个小时,天该亮了,而她那边,天该黑了。
这是,失去她的第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