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海伦把鲜花和果篮放下,“还真的不忍心打扰你们。”
两人都要上班,待了半个多小时就先走了。
林司遇从果篮里挑了个梨子,在慢条斯理地削梨,修长净白的手握着刀,一串长长的果皮垂落下来,削完整个梨子果皮都没断。
她问道,“你还不去公司吗?”
话刚落地,钟铭就敲门进来了,提着他的电脑,还有一套衣服。
“我就在这儿陪你。”
他把梨肉切成块,放上叉子,然后拿湿巾擦了下手,“我出去一下。”
走远了,林司遇才开腔安排道,“这几天我都会在这边办公,你把重要的,需要批复的文件送过来,其他会议能取消就取消,不能取消就改期。有什么紧急事打我电话。”
“是。”
林司遇抬步往回走。
回到病房,太阳的熹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她仰起头,闭着眼睛在沐浴阳光。
林司遇过去把窗帘全拉开,室内变得明亮又明媚。
这病房配了洗浴间,林司遇拿了衣服进去洗澡,出来后,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焕发神采。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江晴知转头,他的脸靠在半尺之近,眉目间有些严肃。
“当时为什么要推开我?”他的语气带着怒气。
那种生死难料的情况下,她推开了他,就没想过自己吗?
江晴知想了想说,“我没想那么多,好像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大脑其实一片空白,只是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说,不能让你受伤。”
林司遇动容地喉咙一哽,“我更不能让你受伤,你知不知道很危险,万一...”
他把剩下的话收回去,没有万一,也不能有万一。
人在生死攸关里,下意识去做的事,最能体现本心。
而她不顾自身安危扑过去给自己挡那一刀,她远比想象中的爱他。
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林司遇在一旁办公,偶尔抬头看她。
江晴知在一旁看书,看得乏味了去网上冲冲浪,再乏味了就偷偷观察他。
好几次被当场抓包,林司遇会过去放下她手里的书,笑她,“想看就大大方方看。”
许小满来的时候,看见他微微歪着头,她闭着眼,两张脸交错在一起。
敲门声打断掉这个短暂的吻。
被好友撞见亲密,江晴知霎地红了耳根。
“你们聊吧。”他转身出了病房。
许小满在给花瓶里的花换新,带着担心口吻去揶揄她,“晴知,你是真勇啊,危急关头勇救夫。”
她笑笑,转过话题,“这都第三天才来看我,该不会谈了什么百亿生意吧?”
“您可别埋汰我了,这不是刚飞回来么,一落地就来看你了,真对不住,挑的不是好时候,撞见你俩在亲亲。”
江晴知在病床上躺了一个礼拜,觉得身体没什么了,就是还会有点疼,她说要出院。
林司遇去跟柳医生谈了几句,对方建议可酌情再住院观察多两天。
于是又待了两天,江晴知实在待不住,拿她没辙,林司遇接她回家去,请了个阿姨过来,做饭照顾她。
这段时间他什么都不让她干,江晴知无聊得发慌,眼瞧着都入冬了,索性买了毛线织围巾,打发时间。
下班回来,林司遇见她坐在沙发,低头认真地拨弄着手里的棒针,柔光照在素净的脸上,几缕碎发落下来,感受到注视,江晴知抬头朝他微微一笑。
她笑得这样阳光,眼睛这样明亮。
心下一动,他忍不住过去亲了亲她的眼睛,还有嘴角。
阿姨在厨房做饭,江晴知怕羞,亲几下就推开他了。
等到两个礼拜过去,林司遇终于肯松口,同意她回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