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声响起,林司遇让人送的餐到了。
刚开始同居那会,请过一个阿姨专门煮饭,鉴于后来两人的下班时间不定,也就算了。
平时要么他叫人送,要么去满园吃,有时她煮,偶尔他也会下厨,不过很少。
考虑到她生理期,叫的菜很清淡,几样点心,另有两份粥。
江晴知舀了口艇仔粥,慢慢吹气降温,再送入口中。
粥煮得十分绵密,真有点像当年在穗城吃的那股味道。
突然想到过几天有部外国电影首映,是部科幻巨作,很多好莱坞巨星加盟饰演,势头很火热,预售票名在同期影片中一骑绝尘。
江晴知提议,“我们下周去看电影吧?”
说起来,两人在一起这么久,还没到外面去看过电影,电影倒是看了不少,但都是在家里看。
林司遇爽快应承,“好啊。”
电影买的是傍晚场次。
江晴知下午回房睡了午觉,这一觉睡得蛮久。
朦胧间睁眼,一抹日晖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房间里,投出一道影在墙上,成了这幽暗空间里的唯一光源。
恰好他出现,倚在若暗若不暗的门边,看不清样子,声音很低,带着不确定,“醒了?”
得不到回应,他过去在床沿坐了下来,撩起她头发,在额头上吻了几下。
“知知?”
她如梦未醒,喃喃道,“刚梦见你了。”
“梦见我什么了,”他调侃道,“该不会是动作片?”
那是个噩梦,她在一片汪洋里,听见他在叫唤自己,却见不到他的人。
梦里的彷徨与绝望带到现实中。
林司遇一摸她的脸颊,“这么烫?”
江晴知伸手攀上他的肩膀,埋入胸膛里去深深地感受他,能听见他平稳的心跳,以及熟悉的气息。
他抬了下胳膊,两只手圈住她,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哄小孩。
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太令人心安了,江晴知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感觉再放大一些。
过于用力,指甲嵌入到他皮肤里,林司遇吃痛地吸了口冷气。
觉知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忙放开他。
忽然想起他刚说的电影,江晴知拿过手机一看,距开场不足一小时,多半是来不及。
“怎么不叫醒我呀?”她抱怨道。
“叫醒你做什么,休息好最重要。”
匆匆换好衣服,妆也不化了,江晴知抹个防晒,涂个唇釉就出门。
傍晚,林司遇在开着车,车里回响着音乐,红日在缓缓西沉,车窗外的风景在飞快倒退。
他们仿佛在山河忽晚之际奔赴一场地老天荒。
光芒斜照在林司遇的侧脸上,鼻高唇薄,硬朗的轮廓相融于渺渺暮色,他微微偏头,扫了眼右视车镜,顺带看眼她,朝她扬起唇角,淡淡地笑。
她心跳慢了一拍。
对,这个男人是她的。
导航显示前方有几公里的拥堵,发生了交通事故,只好折返,但铁定是赶不上原定七点的场次了。
乘兴而来,总不能败兴而归。
江晴知迅速在网上买了另一家影院的票。
他掉头,往新路线走。
经过臻苑,林司遇拉了下她手,柔声说,“我们刚刚经过家门口。”
她很爱抓字眼,尤其是我们,家,这些有归属感的词,江晴知高兴得跟着播放的音乐哼起来。
夕阳已过,天边冒出了几颗星星,月儿也出来了。
“来日纵使千千晚星,”
“亮过今晚月亮,”
“都比不上这宵美丽,”
(歌词出自于【千千厥歌】)
两人看电影都不爱吃东西,索性只买喝的,电影院没有热饮,林司遇特意去到商场一楼买热可可。
其实她亲戚昨天刚走,可林司遇还是不让喝冰的。
江晴知从五楼看下去,那人穿着白衬衣,休闲黑裤,信步而来,浑然天成的矜贵气质在人群中尤其出众。
没买VIP专场,于是两人像其他情侣一样,排队检票,坐在小几十人的巨幕厅里,看一部卖座的片子。
许是第一次这样,江晴知兴奋得频频侧目去看他,忽明忽暗的光线,他看得很认真。
好像他只要投入去做一件事,都很认真。
电影播放到三分之一时,江晴知预测配角团,“我断言他们没有死,只是伤势太重去秘密休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