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啊,你不知道,”朱棡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继续说道,“我大哥,也就是你的表哥,小时候对我们哥几个可好啦!可以说,只要是我们想要的东西,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想尽办法去弄来,而绝不会给我们月亮。我们从小心里就清楚得很,大哥他便是那未来的储君,是这天下的主人。所以即便日后大哥不在了,这江山社稷、万里河山,也应当传给大哥的儿子才是啊!”
李景隆见势不妙,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满脸堆笑地劝解道:“王爷啊,您先消消气,莫要动怒啦,这些个道理微臣心里自然都是清楚得很呐。”
然而,朱棡却似乎并未被这几句话所安抚,反而愈发激动起来,他瞪大了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吼道:“可是……可是……你说说看,老四那个混账东西怎么就如此不开窍呢!咱父皇如今已是这般高龄,本应安享晚年才对,可他倒好,整日里惹出一堆麻烦事来,还得让父皇替他收拾烂摊子!真是可恶至极!”
说到这里,朱棡稍稍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咆哮起来:“现在竟然还妄图与老二那家伙勾结在一起!明儿个又打起谋害自家大哥亲儿子的主意!他究竟是蠢笨到何种程度才能做出这样丧心病狂之事啊!我看他简直就是猪油蒙了心!想死了!”
听闻此言,李景隆只觉一股寒意自脊梁骨升起,瞬间便汗流浃背。那一字一句犹如重锤一般狠狠地敲打着他的心弦,让他如坠冰窖,通体发寒。尽管他贵为朱家的亲戚,但此时此刻,这些话语却是他万万不能听到的。
“晋王千岁……这实在不是在下一个小小臣子所能承受得起啊……”李景隆嗫嚅着想要解释,然而话才说到一半,便被朱棡粗暴地打断。
只见朱棡双目圆睁,怒发冲冠,满脸涨得通红,仿佛一头即将择人而噬的猛虎。
“本王看他简直就是活腻歪了!一天到晚心心念念着那个皇位!难道那个皇位真就如此诱人?竟值得他这般不择手段、费尽心机!”朱棡咬牙切齿地吼道,声音震耳欲聋,好似要将整个屋顶都掀翻。
紧接着,朱棡猛地一指李景隆,厉声喝道:“李景隆!待熥哥儿醒来之后,你务必原话转告于他。倘若他再有丝毫非分之想,我晋藩上下所有兵马定会立刻发兵,倾尽全力助他一臂之力!哼,到时候可别怪本王不讲情面!”说罢,朱棡又是一声咆哮,其声之巨,直令房梁都为之颤抖起来。
此时的房间里一片死寂,唯有朱棡的怒吼声还在不断回响。
李景隆则早已被吓得面无人色,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待朱棡情绪稍微平复一些,李景隆赶紧说道:“晋王息怒,晋王息怒。四王爷或许只是一时冲动,并非有意为之。况且陛下自有定夺,王爷不必过于忧心。”
朱棡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否则本王绝不会轻易罢休。”
他看了一眼李景隆,接着说:“你回去告诉熥哥儿,让他好好做他的大当家,其他的事情本王自会处理。”
李景隆连连点头称是,朱棡接着说道:“九江啊,你觉得二哥的死…会不会也跟他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