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想给她泼冷水,思来想去,还是悄摸给了含笑一笔钱。
“张哥哥,这个钱用来做什么的?”含笑不解。
张知序斟酌了一下字句:“当后悔药使,万一你陈姐姐后悔了,你就拿出来给她。”
含笑小小地哇哦了一下。
先前宁肃说她笨,看不明白陈姐姐和张哥哥之间的关系,她还不服气,说不就是饭搭子么。
眼下捏着这么厚的一叠银票,含笑终于反应了过来。
谁家饭搭子能把人这么放心上啊。
她忍不住笑:“若是陈姐姐问钱哪来的,我怎么说?”
“就说是神仙变出来的。”他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
今日雪停,院子已经被洒扫干净。
陈宝香聚着一堆人,正在庭院里干得热火朝天。
旁边的火炉里不知道是在炼金还是炼铁,几个人在旁边敲敲打打,另一些有看图样的,有印图章的,人影来来往往,模糊不清。
他就看见她就站在那儿,手里指指点点,嘴里也嘀嘀咕咕,双眸清亮,整个人都微微发光。
“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货品吗?不,最重要的当然是身份!”陈宝香一本正经地对薛蘅玉道,“在外头它可能是普通的穿的用的,但在咱们店里,这得是身份的象征。”
“要让人一眼看见咱家的东西,就知道拥有者非富即贵。”
薛蘅玉听懂了,但毕竟没干过这么黑的勾当,还是有些惴惴不安:“这真的不是骗钱么?”
“哎,生意人的事,那能叫骗么,这叫经商之道。”陈宝香拍拍她的肩,“放心地干,赚了你们按例分成,亏了全算我的。”
有她这话,庭院的气氛顿时更热烈了几分。
张知序不知不觉地就笑了起来。
他觉得陈宝香这样的人,就算不做官,做什么也都会很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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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人觉得陈大将军被关一个月禁闭,应该是愁绪难解,灰头土脸。
但陈宝香却用这一个月备足了货也教够了人,解禁日一到,她立马就冲向上京城里最繁华的朱雀大街。
早先让碧空盘下来的铺子此时就在她面前,蒙着匾额关着门,像一头沉睡的狮子。
陈宝香咧嘴一笑,攀着张知序的肩道:“到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张知序以为她会让自己题字亦或者写对联。
但陈宝香却是拉着他进去,到三楼堆积的货物箱子里,给他挑了许多的配饰出来。
“一天一样。”她捏着那形状新奇的腰佩往他身上比划,“你自己搭着用。”
张知序:“……”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不太高兴地戳了戳那腰佩:“把我当活招牌使?”
是,但不能这么说。
陈宝香眼睛眨啊眨:“这几件都是我亲自画的图样,亲手做的。这件叫卿卿,这件叫宝凤,这件叫有序。”
说着,很是受伤地问:“不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