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韩青云就洋人的问题召开了紧急会议,并将昨夜的审讯报告一并带了过来。
会议室内,十七个署长逐一传阅之后,韩青云才正式给会议定了调子,说道:“今天叫诸位过来,不是恭喜你们谁娶了新夫人,又是谁家生了娃,而是想想告诉大家,洋人已经注意到汉阳了。”
“不管你们信与不信,战争的号角已经吹响,希望大家能通力合作,保一方平安,护一方稳定!”
会议的调子是定了,奈何民政署署长戴志诚有别样的想法,并不认同,亲自跟韩青云唱着对台戏,说道:“总宪,这份审讯报告我看了,它能说明什么呢?”
“真要按报告所说,我们要是去了洋人的地盘做生意,会不会也被洋人抓了,当成战争的前奏!”
这句话由此及彼,看着问题不大,其实毛病大了去了。尤其还是戴志诚说的,就显得居心叵测。
不过,韩青云也不是没有任何准备,将会议室内墙壁上遮挡着明洲(澳洲)地图的帘子拉开,指着汉阳府的位置,质问着戴志诚,说道:“洋人已经在绘制详尽的河流、温度、人口等数据了,难不成是过来找你戴署长做生意的?”
“就算是做生意的,你们谁见过没有货物的商队,反而是专门绘制河流、温度、人口等数据的武装团体呢?”
一句话点破了洋人的真实目的,使得民政署戴志诚的结论根本无法站住脚,也使得在场几个署长纷纷转向,认可韩青云关于战争的判断。
然而,民政署署长戴志诚明显知道这是殖民者惯用的手段,但还是视而不见,试图强行狡辩,说道:“河流是商业运输的主要途径之一,知道了当地的人口和温度,更便于了解当地的需求。”
一通居心叵测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
很明显,移民署署长骆秉忠更懂生意,提出了反对意见,说道:“戴署长,你要是这个想法,我劝你还是尽快辞去民政署的职务为好,免得害人害己。”
“几百年来,洋人每到一个地方,就会绘制当地的水温、航海数据。等时机合适了,就会殖民一地。”
“这么多的事实摆在我们眼前,戴署长却选择视而不见,真不怕我们也落个身死族灭的下场吗?”
骆秉忠说话一点都不客气,怼的民政署戴志诚理屈词穷。
见民政署戴志诚消停了,韩青云表示了肯定,说道:“骆署长说的没错,殖民的事实就摆在眼前,我们一定要睁开眼睛去看。”
“不能为了个人的一丁点利益,就不顾汉阳的生死存亡。我们要是都闭上了眼睛,那害的不仅是汉阳民众,还有在座的诸位。”
十七个署长表现各异,有表示认可的,也有嗤之以鼻的。
其中战争署署长林默泉表现的最为明显,直接站出来唱反调,说道:“总宪,就算此刻发生了战争,又能怎样?”
“只要有我们这些人,必定能打败来犯的洋人!”
自从韩老爷子去世以后,总督府的控制力明显弱了很多。要么是自命不凡的,要么就是纯纯脑子坏了的。
要不是还需要各公署通力合作,共御来访之敌,韩青云那会忍到现在。
简直就是一群虫豸,毫无战略眼光。
考虑到洋人的事情迫在眉睫,韩青云尽力去说服在场的所有人,说道:“诸位都是跟着父亲一起走过来的,经过的大小海战数以百计。”
“要论海上的战斗经验,那肯定没的说。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就掉以轻心,忘记了洋人的坚船利炮。”
在座的都是各署衙的署长,除了韩青云最近提拔的几人,其他都是跟着韩老爷子从海战中走出来的。
固然有人被说服了,但也有一根筋,跟韩青云较劲的。
林默泉不以为意,继续站出来唱反调,说道:“总宪,你也太看得起洋人了,他们也不是三头六臂的哪吒,又能奈我何?”
“以前跟着老总督横行海上,我就没怕过洋人。现在汉阳府有吃有穿、有枪有炮、有船有炮台,我们还怕什么呢?”
战争署署长林默泉,生于1791年2月3日,现年37岁,正是当打之年。凭着丰富的海战经验,一直掌握着战争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