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全宗戒严,后山方向加了不少人手……”
“那岂不是正在抓越狱的堂主?!”
四人面面厮觑,半响后一人小心开口:“你们……信堂主会叛宗吗?”
“开什么玩笑?我信猪会上树都不信她会叛宗!”
“那,我们现在要出去追她吗?”
“且不说追不追的上,追上了你打的过吗?”
“那我们就当不知道她来过呗?”
反正莫惊春出去时既没开门也没动护山大阵,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这样的对话一路上演,直到莫惊春御剑跑到无极剑宗治下边缘城池。
她一路闲庭信步、理直气壮、先发制人,谁都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她在越狱。
极光城外,一个农夫跪在一片焦土上嚎啕大哭:
“难道长老的孙子就可以烧灵田取乐吗?”
“俺一家老小就指着这几亩田地养活,却全给烧了,全给烧了……”
他捶地大哭,仰头问天,沙哑绝望的声音惊起几只渡鸦:
“这该怎么活啊——”
莫惊春降下飞剑,扶起那个农夫。
那农夫麻木的抬眼,看见莫惊春的一刻双眼放光,和瞬间活过来了一样,死死抓住莫惊春的手臂。
他膝盖一弯,又想跪下,被莫惊春阻止后抓住她的手大哭:
“莫堂主,莫堂主你要给俺做主啊!”
“余狂长老放纵他孙子欺男霸女,连俺仅有的这几亩田都烧了去,这叫人怎么活啊!”
莫惊春长叹一声:“抱歉,我如今自身难保,暂且无法料理此事。”
她取出一个凡人也能用的纳物袋,在其中装满下品灵米:
“你且拿着这个,好好活下去。莫要和旁人说你见过我,免得惹祸上身。”
“我总有一日会回来,那时定会整风整纪,将恶徒绳之以法。”
农夫一愣,下意识摆手:
“不不不,俺怎么能收您的东西。”
“您不辞辛苦,年年来此巡查巡检,给了俺们多年太平,俺怎么能收您的东西呢?”
莫惊春把灰扑扑的纳物袋塞进他手里:
“拿着吧,就当我借你的。”
他还想拒绝,莫惊春堵回了他的话:
“想想你的家人,拿着这些米,足以让他们度过这个难关。”
他嗫嚅着,收回了伸出的手:
“俺,俺将来一定会把米还您。”
莫惊春拍拍他的肩:“好好活。”
农夫见她想要离去,突然想起什么,猛得抬头:
“莫堂主,他们都说您背叛了无极剑宗,是假的吧?”
莫惊春苦笑:“成王败寇罢了。”
“莫要和人谈论此事,免得波及到你。”
“别担心,我会回来,会还你们公道的。这世间的公义,总要有人去维护。”
她再度御剑离去,此一去,不知何时能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