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身上,吴尘微微蹙眉,尤其是其中一道略带阴鸷的视线,仿佛能穿透他的皮肉,直刺骨髓,令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不适。
心中冷哼一声,也不去看那道目光的主人,吴尘想了想,缓缓开口道:
“左师姐不必恼怒,追杀吴某的那三人只是些见财起意的劫修,只当吴某是一头涉世未深的肥羊,并不知道吴某的身份,况且他们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说着,吴尘缓缓解开身后袋子的束带,两截干尸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
“是他?”左丘兰脸色一惊,似乎是认出了干尸的身份。
打量着那颗气血枯败的干瘪头颅,聂司雨面露好奇之色。
此人一身精血尽失,应当是用了什么以精血催动的秘法所致,却不知其修为几何,随即向左丘兰问道:“左师姐莫非认得此人?”
左丘兰心中微动,探出神念仔细地查看起干尸的情况,有些惊疑不定地回复道:
“此人名叫扶风狂,紫府中期修为,常年盘踞于北海与南荒交界之地,行劫掠之事。
一身实力之雄厚,即便是紫府后期的修为也不一定能拿下他,却不想会死在吴师弟手中。”
“紫府后期?”聂司雨一声惊呼,吴尘虽与他们共据金丹真传之位,但其修行有缺至今也不过才开脉修为,怎么可能杀死紫府后期的修士?
感受到众人那难以置信的目光,吴尘也只得轻咳一声,出声解释道:“是家师的丹宝所致。”
“难怪!希玄师叔炼制的丹宝连金丹真人都能斩下,这扶风狂不过紫府修为,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左丘兰露出恍然的神色,如此便说的通了,而后继续问道:“不知那另外两人如何了?”
听到左丘兰询问起另外两人的下落,那站在一旁好似木雕的玄袍男子也忍不住一阵颤动,神色急切的望着吴尘,生怕从他嘴里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
“回师姐,另外两人一个在剑光之下死无全尸,另一个紫府初期的老道士倒是逃过一命。
吴某也是害怕那老道士去而复返,因此才会不顾伤势的朝宗门方向赶去。”吴尘淡淡的说道,眼底余光却紧紧锁定着那道玄袍身影。
林岩一个恍惚,差点路出马脚,好在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惶恐,不露声色的维持着身形。
看着云舟上那断成两截的干枯尸体,林岩心中止不住的问候着扶风狂的八辈祖宗。
三位紫府修士杀一个不过开脉境界的蝼蚁,居然落得个两死一逃的下场?
这些散修当真废物至极,若是早知道这些人办事如此不牢靠,他早就亲自动手碾死眼前这个小杂种了,哪还会让他活着逃回宗门!
如今却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了,吴尘这小杂种依旧活蹦乱跳不说,关键是三人之中还留有活口,若是事情败露,就连他身后的金丹师父都护不住他。
该死!该死!!正当林岩绞尽脑汁的思考着对策之时,左丘兰却神色一动,向着众人吩咐道:
“不管是否有意,截杀我宗真传弟子,此事万不可就此算了,聂师弟和林师弟你们二人护送吴师弟返回宗门复命,妾身这就去将那老道士擒下给吴师弟一个交代。”
说完,左丘兰不待众人反驳,整个人便散作一团彩光,消失在了云舟之上,向着吴尘来时的方向化虹而去。
看着左丘兰消逝在天边的身影,林岩眼中闪过万般挣扎,最终还是没有出手拦下疾驰而去的左丘兰。
他先是眼光阴沉的望了一眼面色如常的吴尘,随后便转过身向身后的聂司雨说道:
“吴师弟此番遇袭伤势不轻,经不起剧烈震动,我先回宗门向巡山长老复命,你和吴师弟驾驶云舟慢慢赶回宗门,有聂师弟在,想必吴师弟的安全当是万无一失。”
林岩话音刚落,就也化作了一道玄光消失在了云舟,只留下吴尘与聂司雨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过了良久,聂司雨才终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带着几分试探和讨好,眼神炽热地向吴尘问道:“吴师弟,你那件丹宝······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