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猛地一脚,将李逸风踢出数百步之远。李逸风顿感胸口如被重锤猛击,疼痛钻心,瘫倒在地,无力爬起。上官婉儿见此惨状,怒发冲冠,出手朝对方凌厉攻去,对方却身形一闪,轻松躲开,其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紧接着,上官婉儿再度施展出绝招“风云变幻”,也被对方以内力轻松化解。上官婉儿又施展出“梦幻泡影”,双方僵持不下,势均力敌,怎奈对方另外四人同时出手,上官婉儿瞬间被打成重伤,口吐鲜血,娇躯摇摇欲坠。
他们恶狠狠地逼问上官婉儿道:“你父亲是四大世家之首,必然知晓宝藏的藏匿之地。如实招来,我们便放了你们。”
“别说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绝不会告诉你们这群恶徒!”上官婉儿杏眼圆睁,宁死不屈。
这时,其中一人阴恻恻地说道:“那就让她尝尝我的‘蚀骨化血手’。上官小姐,我这蚀骨化血手能将您的骨头一节一节腐蚀殆尽,而后将你化为一滩血水,惨不忍睹。对你这般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着实不忍下手,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李逸风声嘶力竭地含泪高喊:“来人,救救她,你们放开她!”
忽然,林中飞出一位道长,仙风道骨,仿若三清天尊。其缓缓言道:“佛门圣地,岂容尔等放肆。”
道长轻轻一挥拂尘,瞬间,那凶神恶煞的五人便已遭重击,轰然倒地。
“五绝”之首的云澜客暴跳如雷,怒喝道:“牛鼻子老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贸然插手我们‘五绝’之事,难道你当真活腻了不成!”
道长仅是微微一笑,并未作答,他扶起李逸风,徐徐说道:“小伙子,于这世间,如你这般重情重义的年轻人实乃凤毛麟角。为了一个女子,不惜搭上自身的身家性命,真的值得吗?”
李逸风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地回应道:“只要婉儿能平安无事,一切都值。道长,求求您了,一定要救救她。”
上官婉儿身受重伤,动弹不得,泪如泉涌,焦急地问道:“逸风,你还好么?”
道长神色从容,言道:“只要你随我三年,我自会救她。”
李逸风想都不想,忙不迭地说道:“我愿意,我愿意!”
道长转头对着“五绝”,语气威严地说道:“老道在松谷道场,你们尽可来找我。”
“五绝”听闻“松谷道场”四字,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惊惶失措。原来眼前这位竟是“南僧北道中”的“北道”,他们不敢再有丝毫迟疑,相互搀扶着仓惶逃离。
李逸风想起东方耀尘曾经提及,南僧北道乃是除武林圣人之外,武功最为高深的修行者。他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深深的震惊之色,但此刻让他心花怒放的是婉儿终于得救,这比任何事情都令他心满意足。
道长目光坚定,说道:“非我门人,不能同我返回道场。所以,这位小姐我只能遣人将她送回家中。你无需过度担忧,但凡老道所为之事,江湖朋友多少都会给我几分薄面。”
说罢,道长凭空潇洒地挥指一划,上官婉儿瞬间伤愈许多,原来是道长用真气为她疗伤。
李逸风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过去扶住婉儿,深情地说道:“婉儿,道长会安排人送你安全回家。你到家后切莫再独自一人出门,一定要带上侍卫。这江湖人心险恶,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上官婉儿泪雨滂沱,带着哭腔道:“逸风,我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不许骗我。”
在这凄风刺骨之下,两人紧紧相拥,依依辞别。
松古道场。
在道场的日子里,李逸风每日清晨便被道长唤起,迎着山间的薄雾开始修炼。
一天,练武间歇时,李逸风擦着汗,好奇地问道:“师傅,你为何会选择救我和婉儿?”
张尹甫道长望着远处的山峦,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孩子,实不相瞒,我在你这个年龄时,也曾遇到过一个女孩。那时的我,也愿为心爱之人付出一切。只可惜,命运弄人,终是未能与她相守。看到你为婉儿的那份执着,不顾自身生死,也要护她周全,这让我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世间之事,唯有‘情’字让人很难明白。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不想失去,就要让自己强大,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会少一些遗憾和离别。”
又过了些时日,一个宁静的夜晚,李逸风与道长坐在庭院中。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
李逸风感慨道:“师傅,经过这段时间,我也想明白了许多。爱不仅仅是拥有,更是成全和守护,就像您对曾经的爱人,虽不能相守,但那份爱却永驻心间。而对于人生,我明白了挫折与磨难并非终点,而是成长的契机。”
张尹甫微笑着点头,“你能有此领悟,甚好。人生之路漫漫,会有风雨,会有彩虹。关键是要保持一颗坚定且善良的心。”
李逸风若有所思,接着问道:“师傅,您常说‘道可道,非常道’,那这在爱情与人生中又如何体现呢?”
张尹甫轻捋胡须,缓缓说道:“这爱情之道,亦如阴阳之变。阴阳相生相克,爱情亦有起有伏。爱之浓烈时,如阳之炽热;爱之平淡时,似阴之宁静。不可执着于一端,方能长久。人生亦如此,福祸相依,盛极而衰,衰极而盛,循环往复,不可强求。”
李逸风微微皱眉,似懂非懂:“那师傅,人性又当如何看待?在这江湖之中,善恶难辨,我时常感到迷茫。”
张尹甫目光深邃,望向远方:“人性本无善恶之分,皆因后天之环境与选择而定。正如水之性,可清可浊。清者,善也;浊者,恶也。然水之本质不变,人性亦然。以善念引导,则为善;以恶念驱使,则为恶。当以宽容之心对待他人之过,以自省之心修正自身之行。”
李逸风听后,陷入沉思,片刻后说道:“师傅,那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我们如何才能坚守本心,不被外界所扰?”
张尹甫微微一笑:“心若不动,风又奈何。你需明白,世间万物皆为虚幻,唯有内心的宁静与笃定,才是真实。正如《道德经》所云:‘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守住内心的清静,不为外物所动,方能洞察事物的本质,这便是成长。”
李逸风似有所悟:“师傅,那在爱情中,若遇到阻碍,又当如何应对?”
张尹甫轻轻摇头:“莫要强求,顺其自然。‘无为而无不为’,不强求结果,尽心尽力去爱,至于结局如何,交于命运。若缘分未尽,自会柳暗花明;若缘分已尽,也不必耿耿于怀。”
李逸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师傅,那对于人生的追求,应当如何取舍?”
张尹甫目光温和:“人生之追求,当以符合道之规律为准则。不为功名利禄所迷惑,不为虚荣浮华所动摇。‘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懂得知足,知道适可而止,方能避免灾祸,享受人生之真谛。”
李逸风跪倒行礼:“师傅之言,弟子铭记于心。但我仍有疑问,如何才能知晓自己所行之道是否正确?”
张尹甫微微仰头,看着满天繁星:“观其心,察其行。心正,则行端;心邪,则行偏。且道之验证,需时间之沉淀。‘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真正的大道,往往并非一时之功,需耐心等待,方能显现其成效。”
李逸风沉思良久,再次开口:“师傅,那在这江湖中,道义与情感时常冲突,又该如何抉择?”
张尹甫缓缓说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以无私之心行正义之事,情感自会在其中得到妥善安放。”
此刻,夜色深沉如墨,李逸风心中的困惑如迷雾般渐次消散,对于未来的道路亦似拨云见日,有了更为清晰明朗的方向。
张尹甫缓缓起身,轻拍李逸风的肩膀,温声道:“孩子,路漫漫其修远兮,望你能于这漫漫人生与爱情的征途之中,探寻并觅得属于自己的真谛。”
李逸风再次深深鞠躬,神色恭敬:“多谢师傅教诲,弟子定当铭记于心,不敢或忘。”
如水的月光之下,师徒二人的身影仿若剪影,显得格外静谧且坚毅。时光荏苒,李逸风在道长的悉心教导下,武功日臻精湛,心境亦愈发沉稳如磐。
一日,李逸风在练习内功时,遭遇瓶颈,仿若陷入重重迷雾,无论怎样竭尽全力,皆无法突破。他一脸颓丧,神色黯然地找到道长:“师傅,我是否太过愚笨,怎都无法突破这层障碍?”
张尹甫轻拍他的肩膀,目光温和而坚定:“孩子,切莫心急。修炼内功,恰似细水长流,水到方能渠成。你过于急于求成,反倒会南辕北辙。你需平心静气,用心感受体内气息的流转,让其自然而然地汇聚、贯通。”
李逸风谨遵师傅的教诲,摒弃一切杂念,放松身心。历经数日的不懈努力,终是成功突破瓶颈,内力大增,犹如破茧之蝶。
在一次对练中,李逸风与师傅交手。他施展出浑身解数,招式凌厉,武功进步神速。
张尹甫欣慰不已,面带微笑言道:“孩子,你的进步令人叹为观止。但切记,武学之道,恰似浩渺苍穹,永无止境。万不可因一时的成就而沾沾自喜,骄傲自满。”
李逸风拱手行礼,郑重道:“多谢师傅教诲,弟子定当谨记在心。”
月光似银练疾驰而过,穿过层层叠叠的云朵。行至无云之处,放缓脚步,显得格外清幽宁静、美妙绝伦。
李逸风道:“师傅,弟子有一疑问,长久以来,始终不敢坦言。今日斗胆,想请教师傅。”
张尹甫道:“你我师徒,朝夕相处数载。就算是不能问的,问问又有何妨;能说的,师傅自然会坦诚相告于你,不必如此拘谨见外,但说无妨。”
李逸风问道:“师傅,那日‘五绝’言道,这黄山之上,藏有大量金银玉器,不知是真是假?”
“十年前,为平定武林那场浩劫,武林圣人——龙渊圣皇皇甫天召集众人守护不死金丹,以便将来交给天命所归之人。‘三尊,即是莲影剑仙萧凌羽坐镇莲花峰,明辉圣侠程元风坐镇光明顶,天都神尊厉云穹坐镇天都峰。他们是轩辕黄帝丞相浮丘公指定守护之人的传人,共同守护不死金丹,防止心怀不轨之人前来盗取。同时,将四大世家所出资的金银用作守护金丹的不时之需。”张尹甫说道,“你即便不问,为师也会告知于你。确有此事,此乃四大世家为了巩固自身的权势地位,与我们六人商议,最后议定的。”
李逸风面露疑惑:“六人?”
张尹甫道:“是啊!武林圣人皇甫天、南僧无为高僧、为师以及三尊。”
李逸风道:“师傅,弟子仍是不解。”
张尹甫道:“轩辕黄帝曾留下四十九粒不死金丹,藏于这黄山之中。以备不时之需,我等曾与四大世家相商,拿出一批金银,也藏于这黄山之上。我们凭借武林之力,护佑四大世家,并请‘鬼手吴’吴梓诚打造四面令牌赠予四大世家,如有需要,可凭此令牌号令武林之力,供其驱使。现如今,除了上官渤和独孤辰在世,其余两大世家家主,一夜之间皆惨遭杀害,至今仍是武林悬案,其拥有的令牌也被尽数回收。你今后若见令牌,当如见为师,切不可鲁莽行事。持令牌者,犹如武林盟主。为师仅有你一个入室弟子,今后要以维护武林稳定为重中之重。”
李逸风道:“师傅,弟子记住了。那日,在九华山救我和婉儿,也有这方面的缘由吧?师傅。”
张尹甫道:“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上官渤为人正直磊落,心怀天下民生,为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爱女身陷险境。”
李逸风问道:“师傅,那日您为何也在九华山?”
张尹甫道:“为师一直在调查两大世家家主被杀一事,恰逢那日我与无为高僧在九华山会见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派掌门,而正巧那日,皇帝身边‘六君子’亲率三十六镇捕快和七十二路雄兵来到黄山,为师不便与之相见,便于无为高僧停留一夜,恰巧救了你二人。”
李逸风道:“师傅,您等六人为武林领袖,看守金丹和宝藏,有什么不便相见的呢?”
张尹甫道:“傻徒儿,我等六人虽坐守此处,守护金丹宝藏,但我们六人谁也不知金丹宝藏在何处,只是将藏宝图一分为六,每人各持一份。且我和无为高僧、皇甫天都怀疑,两大世家家主之死与朝廷有关。”
李逸风道:“原来如此,徒儿明白了。”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三年之期将至。李逸风在道长的精心指导下,武功已然精进许多,成为了江湖上年轻一代中的翘楚。
在最后一次修炼结束时,道长轻拍李逸风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孩子,下山去吧,去直面属于你的人生。”
李逸风眼中满是感激与不舍,声音微微颤抖:“师傅,此恩此德,弟子没齿难忘。下山后,我定不辜负您的殷切期望。”
张尹甫微笑着,目光中满是鼓励与期许:“去吧,相信你定会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李逸风毅然踏上了下山的征程,步伐坚定,身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