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分为三式,一式风行无迹,快速连续的击打,每一刀都轻灵无比,如风一般难以捉摸;二式雷霆万钧,蓄力一击,力量巨大,如同雷霆一般震撼;三式风雷交织,刀法在轻灵与猛烈之间切换,形成独特的节奏,使对手无法适应,从而找到破绽。
练至极处,成宗师之境。刀随心动,人未至,风雷之势已至,狂风呼啸,携滚滚风雷,气势磅礴,裂石断金,分江截流,搬山移海。
此非大毅力者不可达。
最后无名前辈交待,无须遵循守旧,拘泥于形式,当变则变,当跑则跑。
李小风依样葫芦,已然学了七七八八,如今有心法相配,如鱼得水,事半功倍。
不知不觉间,窗外雪花飘落。
李小风仔细地收拾了笔墨纸张,将它们整齐地放入书袋中,随后便起身往大伯家走去。此时的书院里全然不似平常那般安静,仿佛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欢乐风暴席卷。
只见那庭院中,孩童们如同脱缰的小马驹,在雪地里尽情地嬉闹着。他们你追我赶,手中的雪球在空中飞来飞去,砸在小伙伴的身上,溅起一片片雪花,伴随着阵阵欢快的笑声。他们在雪地里奔跑、呼喊,你一下我一下,玩得不亦乐乎,那红扑扑的小脸蛋仿佛是冬日里最温暖的阳光。
而那些青年学子们,也纷纷放缓了平日里匆忙的步伐。有的驻足在回廊下,面带微笑地观望着孩童们的嬉戏,眼神中流露出对这份纯真快乐的羡慕与欣赏;有的则按捺不住内心的童趣,索性加入了这场雪仗的战斗。他们不再像平日里那般严肃拘谨,在嬉笑怒骂间,仿佛每一个瞬间都能化作笔下的文章。
李小风走出学院的大门,寒风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披在蓝色襕衫外面的棉制披风。那披风虽然略显朴素,但却十分暖和,为他抵御着冬日的严寒。他停下脚步,缓缓回头看向学院,那庭院中的欢闹场景,在这银装素裹的寂静天地间,犹如一幅生动的画卷,成为了这冰冷世界中最温暖、最具活力的一丝点缀。
李小风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过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鹤山主街道。街边的店铺错落有致地排列着,有的店铺门口挂着红彤彤的灯笼,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鲜艳。路上的行人不多,偶尔有几个匆匆而过,他们的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打破了这冬日的寂静。
接着,他穿过了庄严的文庙广场。文庙那高大的建筑在雪中愈发显得肃穆,朱红色的墙壁上落满了洁白的雪花,仿佛是岁月为它披上了一件圣洁的披风。广场上的石板路被雪覆盖着,只露出一些模糊的轮廓,让人仿佛穿越回了古老的时光。
再往前,便是那座弧形石拱桥。他一步一步地踏上台阶,桥下的河水早已结冰,河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而那杨柳枝就像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凌。残阳洒在冰凌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如梦如幻。
随后,李小风在这熟悉的街巷中又转了几个弯,穿过一条条狭窄的胡同小巷。小巷里的墙壁上也积满了雪,有的地方还能看到孩子们用手指在雪上画下的简单图案。他对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每一块石板、每一面墙壁都承载着他这几个月来的记忆。
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家。
走进院子,便能听到从东侧灶房传来的阵阵声响。李小风知道,那是大伯母又在灶房中忙碌着。而在正堂屋,李大则在不停地踱步。他双手背在身后,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思考的神情。脚步在这不大的堂屋里来回移动,每一步都似乎带着他内心的思索。他的身影在这安静的堂屋中显得有些凝重,预示着有什么大事发生。
“伯父,我回来了。”李小风恭敬地叫道。
李大“嗯”了一声,声音低沉,显得心不在焉。
李小风静静地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迟疑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有什么烦心事?”
李大随口道:“王主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