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林渝之所以大呼小叫的说要去金燕楼,自是因为从驿馆去金楼楼,正好要路过高俅在城中的私宅。
高俅这个人有钱,好面子,讲义气,但却不好色。
像这样冷天气,除非有朋友来访,否则这个时候,他都会窝在家中看书,说实在这点他确实是难得的自律。
胸怀大志,期盼着出人头地,发奋苦读,苦心钻营,只为博一个功名,提高自己的名声。
可以说高俅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自己的人生路线,也一直坚定不移的在执行。
最后为了达成自己封候拜将的野心,他甘心成为朝廷的鹰犬,将梁山好汉葬送于黄泉路上。
郓城并不是什么大城,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辰,一行人便来到高俅府门外。
“何大人,那里就是高俅的府宅,是你去敲门,还是我去?”林渝透过车帘,指了指高俅的家门问道。
“我去吧。”何涛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当即领着手下的人,敲响了高俅的家门。
此刻的高俅自然不知道祸事临门,听到有人敲门,在走出房间之际,随口问道:“深夜不知何人敲门?”
“太尉,是我何涛。”何涛毕竟是多年的缉捕使臣,这样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一脸平静的回答道。
“原来是何大人,外面冷,进府暖和一下……”高俅一脸热诚的说道,不过他的话还未说完,何涛左右的衙役,便趁势拔刀冲了上去,在快速解决掉几位府兵后,将尚蒙在鼓里的高俅给按到在地。
“何大人,这是何意?”高俅虽然心头一慌,但却不动声色的反问道。
“高太尉,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还需要我给你回忆一遍?”这个时候林渝走了上来,笑吟吟的看着高俅。
“那日你与何大人交换公文后,匆匆去了一趟东溪村,有人亲眼目睹你进了晁盖这个逆贼家中,当晚本县尉领着人马前去缉拿晁盖时,却遭到了晁盖的伏击。”
“这事太尉不会说,跟你没有关系吧?”
面对林渝的言之凿凿,高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依旧镇定的回道:“押司大胆!竟敢血口喷人,汝缉拿犯人不利,莫非还要嫁祸于我?”
“哈哈,果真是巧言令色,不愧是高俅。”
林渝朗声一笑,不再与高俅争辩,转而向何涛道:“何大人,还请你把这厮押入县衙大牢,连夜提审。”
“高俅,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勾结劫匪作乱,这事你不认也不行了。”
何涛知道这事进行到这一步,不管如何,他也必须执行下去了。
“我无罪,我要见皇上……”
直到这时高俅才意识到,今天这事怕难以善终了,但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何涛会和林渝这个整日胡闹的糊涂押司在一起。
而且刚才林渝那说话的神态,与之前他认识的那个最熟悉的人,明显判若两人,这一幕着实让他内心充满不安。
“知县相公这个时候,可是休暮了,我们只能明早再向他禀告你的要求。”
林渝淡淡一笑,道:“我要没有记错的话,那日你与何大人在城中相遇时,也是这般对何大人说的,然后转身就出卖了何大人,去了东溪村通风报信的,这个我没有冤枉你吧?”
“你,你怎么知道?”
高俅虽然聪明,但这会听到林渝如同亲眼目睹的场景,脑袋一片空白,本能就问出了心中所思。
“好你个高俅,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何涛之前还有些忐忑,毕竟在没有充足证据的情况下拘押高俅,多少有些违背制度的,若是他打死不招,事后他必然会受到牵连。
但现在高俅此话一出,那就坐实林渝所说属实,又有一众衙役听闻佐证,就算再想抵赖,也断无可能。
“想不到我高俅聪明一世,却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押司果然隐藏的够深,了不起,了不起啊。”
高俅脸色惨白的一笑,目中透着恨意的瞪了林渝一眼,之前他一直瞧不上这小子,认为这就是一个靠着祖上余荫的纨绔子弟,迟早会滚蛋。
当然高俅之前并没有得罪林渝,这也不失为他的精明之处,即便再无用之人,他都不会轻易去踩上一脚,这也是他多年闯下出来的处事原则。
“高俅,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败吗?”林渝淡淡一笑,盯着他沉声道:“因为你为名声所累,晁盖等人犯下的事情,那是杀头大罪,你身为朝廷官吏,却通风报信,暗通贼寇。”
“殊不知个人义气,与忠孝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这次你本来可以凭借此次机会,靠着立功而青云直上,可你却偏偏选择了一条你自以为义气的不归路。”
“就算你今日不落于我手,它日也同样难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