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像第五次那样失落。

仿佛已经接受了小白不会说出自己想听的答案这件事。

男孩看着天花板那与实景同步并在不断更新的投影，仿佛自己的视线正在不断向上，突破大气，看到了星球之外的宇宙。

他看着星星的熄灭与诞生，暗自出神。

（小白果然是个笨蛋，还说是什么超——级聪明的机器人，爸爸又骗人，小白怎么可能跟我一样聪明，快乐应该是吃好吃的玩好玩的，难过应该是爸爸妈妈说话不算话……坏爸爸。）

（才不是那些好长好长的听不懂的东西。）

（小白为什么就是不知道呢？因为小白是机器人吗？机器人不会感到快乐吗？）

这么想着，男孩又一次问道：“小白，你做什么会觉得快乐啊？”

微光闪烁：“小白没有产生‘快乐’这一情绪的功能。”

“那我分给你糖吃你会开心吗？”

“小白无法吸收糖分，提示，小主人今日糖分摄入即将超标，过量摄入会影响小主人身体发育，已将剩余糖果封锁，预计十一小时五十九分钟四十九秒后解锁。”

“好你个小白，我好心分你糖吃，你竟然……嗯……恩将仇报！”

“小白行动符合主程序第三条追加内容，如有诉求，请小主人自行联系女主人尝试申诉。”

“警告，系统显示当前时间一点五十三分，如果小主人此时联系女主人申诉，您的臀部将会有98.7%的概率遭到打击，申诉通过的概率仅有0.001%。”

“……”

男孩翻了个身，将逃过一劫的部位朝向小白，不再说话。

（就知道程序条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明明里面和人没什么区别。）

男孩想起了曾在父亲书房看到的资料，除了比星星还多的文字，他还能记住的，便只有包括小白（斥候）在内的数十种机械的图纸，以及动物解刨图。

只不过还没看完，就被哥哥撵走，隐约间还听到哥哥嘀咕着什么。

“人也是动物的一种……”

男孩天生聪慧，但思维发散的厉害，眨眼间，记忆已如走马观花般掠过。

现在，他想转过头去观察下小白，但碍于自己还在生它的气，只好悄悄地行动，企图不让小白注意。

小白：盯~

三目？相对，小动作被抓了个正着的男孩瞬间将头扭了回去，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向床另一侧微微挪动。

（果然是缺了什么我看不到的东西吗？是那个长胡子爷爷和光头爷爷吵架时说的……灵……魂？）

（爸爸好像也想插嘴来着，他说是意识，但是吵不过他们……老爸好弱……）

这个世界的教派因某些原因，传承学说互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彼此之间又争锋相对，种种谜团错综复杂，此先一笔带过。

不过因为教派内各有专属智械，推演模拟之下，各教吵架的功夫倒是进展神速。

（意识、灵魂，如果是这样，那不就和小白遵守的程序一样……是不够完善吗？）

（如果不断增加针对各种情况指令，小白是不是也可以吃糖，也可以感受快乐？）、

（那如果直接用灵魂……）

胡思乱想中的男孩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体温正在持续上升，即将突破四十度大关，与之相对的，还有眼中不断蔓延的血丝。

幸好，他的身边还有位万能的管家，此刻已经有了行动。

小白就像GANTZ在任务开始前分发装备时那样展开，当然里面并不是裸男和极具杀伤性的武器，后者虽然能有，但此时根本排不上用场。

数条机械臂动作轻柔却无法抗拒的开始行动。

其中两条将男孩调转身子，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平躺在床边，一副安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