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同意了,且两人婚期还格外的紧,就好像家中急着将她嫁出去。
一开始卫桑柠没懂,可是直到她嫁进许家后不久后,卫家出事,卫桑柠才恍然明白,为何母亲父亲要将她的及笄宴大办。
为何会这么急着将她嫁出,原来她的及笄晏后,也有人相看,只是暗中听到风声,最后都只字不提,更别说娶卫桑柠。
只有许家,许旻谦,他不仅不怕,还大张旗鼓,彩礼硬是摆了一院子,可谓诚心十足。
成亲前,他约了卫桑柠去城外看花,两人真正的第一次以未婚夫妻的身份相处。
卫桑柠一开始虽有悸动,可心中却还是以为他为人粗鄙。没想到相处后,他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谦谦君子之感。
而他这个人也确实是君子,卫桑柠嫁给他后,他对卫桑柠极好,事事都以卫桑柠为第一,这让卫桑柠一度认为他是不是很早就对她有了企图的。
只是这句话,直到现在他身死卫桑柠都没问出口。
微风吹动着树叶,卫桑柠眼色朦胧的看了看手中的酒壶,小声呢喃:“夫君,我今天遇到危险了!你看,没有你,我依旧好好的。”
“你以前老说没有你,我可怎么办,你看我现在好好的,可惜你都看不见了。”卫桑柠手拎着酒壶起身看着空中飘落的树叶,她仰头将酒送入自己口中,猛地高声:“你都看不见了啊。”
又想到信中他说的一月余就归来,卫桑柠将手中的酒壶一砸,泪眼朦胧回趴在桌上,嘴里小声低语。
太叔徵站在卫桑柠身后看着她埋头哭泣,心中五色杂味。
除了小五去世的时候,他见过她哭的格外伤心,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哭。更没有见过她这么脆弱的一面。
太叔徵悄声走到卫桑柠身后。
“许胥,你个骗子,说好月余归来的,你失信了,你答应我的事从来没有失信过,可是这次你失信了,你个骗子,骗子!”
听清卫桑柠口中的呢喃,太叔徵身形一顿,放于两侧的手紧了又紧。最终他终究是没有出声而是默默上楼,在窗边看着她。
终于,暮色降临,许久不见卫桑柠回房的槐序出来寻卫桑柠。
看到槐序到院中楼上呆了一下午的太叔徵才悄然离开。
槐序看着趴在石桌上的卫桑柠,目光又扫向地上碎了一地的酒壶。
他默默回房,拿了一件披风准备给卫桑柠披上。
还没碰到人,卫桑柠就起身避开了槐序的动作,她红着眼问:“你怎么出来了。”
槐序看着卫桑柠红红的双眼,显然是哭过的模样,他心中泛起愧疚,却没有露于表面。
而是顺着卫桑柠的话回道:“见夫人许久未回房,担心夫人才出来寻你。”
“我没事,走吧。”卫桑柠摸了摸已经干涸的双眼,语气淡淡道。
槐序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上楼,直到院中没人,楼上的窗台前的太叔徵才露出身影,神色莫测。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卫桑柠一早就敲响了槐序的房门。
槐序背着包袱将门打开,经过这几日的调理,槐序的面色终于不像前两日那样苍白。
卫桑柠见对方都已经收拾好了,相视点头道:“走吧!”
两人将客房退了后,直接拎着包袱住进租的小院。
这几日,贺朗廷和姚晚雎都有来看卫桑柠,只是卫桑柠不欲将他们牵扯进来,所以每次都是淡淡将人的打发了。
至于那日的黑衣人,似乎因为客栈中的太叔徵,所以并未前来,也没有给卫桑柠任何传讯。
不过不出意外,今日那人就该来找卫桑柠了。
果然卫桑柠同槐序刚进门不久后,一支箭羽便隔空飞来,直直的插在门沿上。
槐序目光泛冷的看向箭羽飞来的方向,眼中泛着阴冷。
卫桑柠则是神色淡然的接过槐序手中的箭羽,箭羽绑着一张纸条,卫桑柠将纸条展开,上面写着酉时三刻,揽乐楼,三号包厢。
卫桑柠冷笑:“来的真及时。”
“夫人!”槐序欲言又止的看着卫桑柠。
“你先将三月前夫君在朔州的事,跟我细说,晚上,你跟我一起去。”卫桑柠阻止了槐序即将出口的话。
见卫桑柠打算带着自己,槐序才放心的点点头,然后才徐徐将三月前朔州的事,细细道来。